次日,船一进入吴越国的地界苏州,钱元盛立刻就安排人手,提前一步赶往秀州回去报信了。
此时的苏州,不仅是吴越国的丝绸之乡,同时也还是吴越国的边界之地。
南唐的常州就在苏州的北面,因此,吴越国在苏州设立了中吴军节度使。
现在担任中吴军节度使、苏州刺史的不是别人,正是钱昱的的本家堂叔钱文奉。
第一任吴越王钱镠一生共有三十八个儿子,第六子钱元璙就是钱文奉的父亲。
钱镠的儿子原为“传”字辈,钱元璙的名字原来是叫钱传璙,这是因为钱元瓘继位后改为“元”字。
钱昱的祖父就是第二任吴越王钱元瓘,钱元璙是钱元瓘的哥哥,在钱元瓘继位吴越王以后,就把苏州这个重地交给了钱元璙。
公元942年,钱元璙去世后其次子钱文奉,就接任了中吴军节度使、苏州刺史的要职。
这样算起来,钱文奉就与钱昱的父亲钱弘佐是同辈人。
自从接收了,与自己同名同姓的那个钱昱的所有记忆后,钱昱就对这些家族中的人没有什么好感。
他们一个个表面上都是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是各怀鬼胎。
这些不能够对外传扬的情况,作为钱家的人钱昱当然是一清二楚。
钱文奉父子二人,在苏州深耕了几十年的时间,就慢慢地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树大根深,盘根错节,整个苏州到处都是钱文奉父子的亲信,因此他们就成为了事实上的地方强藩。
一笔写不出两个“钱”字,从根子上说起来他们都是一个祖宗。
因此,无论是钱昱的父亲,还是他的叔叔们,都不好动苏州这块大蛋糕。
今天,穿越而来的钱昱,听从了钱元盛的话。
“少爷,大家一路奔波辛苦了,不如就离船上岸去苏州城里面歇歇脚,吃点饭,反正我们离家也不远了。”
离开了南唐的江都府,直到此时才算是基本上脱离了危险。
现在的苏州肯定不是1000多年以后的样子,行走在苏州城的大街上,钱昱是东张西望,打量着这个繁花似锦的地方。
周娥皇紧紧地跟随在钱昱的身边,也好奇地欣赏着眼前的景色。
正当他们一行人停下脚步,准备进入对面酒楼的时候,突然,一阵哭喊声传了过来。
“爹,爹,你们不要抓我爹啊!你们快放开我爹呀!”
顺着哭喊声的方向,钱昱扭头看见了几个公人正押着一个中年人,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在这些人身后不远处,一位妇女跌跌撞撞的一手抱着幼子,又一手拉着个7、8岁的孩子。
哭喊声正是这母子二人发出来的,路边的行人看见这个情形,有的是摇头叹息,有的是躲的远远地。
凄惨的哭喊声唤起了钱昱的同情心,他一转身拦下了这几个公人。
“大胆,你是什么人?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当街阻拦我们拿人,你这是想造反吗?”
对钱昱出言不逊的这个人,看起来像是个当官的,
“掌嘴。”
对这种不知礼数的人,钱昱也没有打算与他和和气气的说话。
跟随在钱昱身边的秀州刺史府的那些高手,听见钱昱发话了,马上就有一个人冲到了此人的面前。
只听见“啪、啪、啪,”的三声脆响,这个人的左脸上就印出了五个红手印。
他的一瞬间脸不仅肿了起来,同时口中也流出了鲜血。
“你们这些贼人,当真是要反了,来人呐,给我把他们全部拿下,如有继续顽抗着,格杀勿论。”
“你好大的口气,开口一个贼人,闭口一个造反,还想把我们格杀勿论,我来问你,中吴军节度使平日里就是这样叫人你们办事的吗?”
钱昱的声音虽然不是太大,不过,却一下子就镇住了其余几个准备拔刀的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赶紧报上名来,否则,不要怪我们的刀没有长眼睛。”
为首的人似乎感觉到钱昱他们这些人有点来头,可是,他也同样咽不下刚才羞辱的这口气。
“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对我家少爷不敬,你吃的是谁家的饭,做的是那一家的官,说出你的贱名,准备领死吧!”
钱元盛看见这个人此时还想嚣张,就开口教训起对方来了。
听清楚钱元盛的话以后,为首之人结结巴巴的又问了一句。
“你们姓钱?”
“我家少爷是秀州刺史,你说他应该姓什么?如果,你实在是不明白,就回去问一问你们苏州刺史?”
这个人一听此话,就明白今天自己的打算是白挨了。
“下官节度推官丁守节有眼无珠,不知道是小王爷驾到,冒犯了小王爷,还请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丁守节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杀人不过头点地,钱昱看见丁守节这个屁大的官认错了,也就不再打算与他计较了。
丁守节虽然是一个屁大的官,可是他的孙子丁谓却是位极人臣,做到了北宋宋真宗年代的宰相位置。
不要说钱昱现在不知道,就是丁守节同样也不知道这个情况,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孙子丁谓能比自己强这么多。
“此人究竟是身犯何罪,你们就把他要拿入大牢?”
钱昱说出了自己为什么拦路的原因。
“他们一家没有缴纳朝贡银。”
丁守节忍着疼痛,道出了他们抓人的原委。
钱昱听到竟然是这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