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这样想着,不觉点了点头。
方程却是吓了一跳,有心提醒许仙—句,这“李公文”却在一旁看着。
他心想:“李公文”,多么假的名字。许仙竟然相信?哦,是了,许仙是憋在家中憋久了,是完完全全忘了她的厉害。
不知不觉间,方程躲在了一边。实在是怕啊!
游水,她会装水鬼吓唬人。打她吧,她老哥是捕快,她也是学了—身的功夫。他与许仙两个反倒让她打得嗷嗷叫。
忘了?这些全不记得了?
方程竟没有从许仙眼中看到—丝的惧怕。坏了,坏了,今天出门没有看皇历,灾祸到了。
那李公文问道:“对了,你们这是去哪?”
“方兄……”许仙刚开口,方程便急急说道,“不,不去哪?随便逛逛,随便逛逛。”
看他焦急的样子,仿佛这李公文是洪水猛兽一般。
许仙正奇怪这李公甫的家人怎么会那么遭人怕,却是又听到。“许仙,你也到了。”
国字脸,—身上好的儒衫,手持纸扇摇啊摇的。
这一位,许仙认识,许功名。现任许家村村长的儿子。
还是元朝时,许功名借了许仙老爹的功名荫了个读书的名头。那时候,他们这堂兄弟关系还是很融洽的。
可是自从许父死后,再加上他考上了秀才,也便到了现在这步。
“是你?你也到了?”许仙点点头。
“怎么?只你能来?我就来不得。”许功名这一辈子最嫉妒的便是许仙。
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享受一切,就凭他有一个秀才父亲。现在我也是秀才了。
老爹还说别争,不争行吗?我不过是求了学官大人,这不也得了这进京赴考的名额了。
“对了,汉文。我是不知你是怎么入的京,但是我却是正儿八经的考生名额!”他很骄傲,完全不提他怎么求的学官。
“功名,你不要太过份了!”方程挺身而出。
许仙却拉住了他,没什么好气的。
许功名见许仙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他反而有了火气。但是一看到他们身边的人(李公文),也是不免一哆嗦。
没别的,怕啊!这许功名没少让她修理过。
许功名眼珠子—转,亲密笑道:“汉文,都是自家人,过去的就过去。这次无论你我,哪一个金榜题名,都是我许氏的幸事。走,为兄为你介绍同乡同年去。”
非常热情,不是脸没有换,都会让人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
方程一把抓住许仙,小声说:“小心有诈!”
不想那李公文却大大方方说:“不要怕,有我呢?他敢耍诈,我就教教他,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说着亮出娇嫩的拳头,意气风发,就像是一个代小弟出头的老大模样。
她说要去。方程乖乖跟在后面,倒是真成了小弟。
许仙问道:“他的功夫很好吗?”
方程哭丧着脸说:“就咱们这样的,打那么百八十个,绝无问题。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许仙问。
“不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我也希望能不记得。”方程自言自语,不再出声了。
其实这读书人所在的地方,无非是两个地方,—个是同乡会馆,这是地方上的乡绅特意为读书人建的。
在这里吃住都是不花钱的,这有点像后世的某某驻京办事处。
不同的是,办事处是直接与官员打交道,而同乡会馆却是在未来的准官员身上打交道。
钱塘属杭州,其会馆自然是—副水乡气息。木制的楼阁,其中假山水榭,典型的水乡园林。
放在后世,不要说住了,绝对是一处旅游景点。
“各位看看,谁来了?”还没有进去,只是在大门口,便叫嚷开了。许功名大声道:“大家请看!全天下唯一的童生,赴京赶考的许仙许汉文才子到!”
他这绝对不是真心在夸赞许仙,而是把许仙架在火上烧。
官字两个口,在没有老朱的允许下,许仙赴京赶考的理由自然是要多光明正大,有多光明正大,什么才子,什么天才……就没有不敢说的。
至于这京中发生的事。拜托,这是古代,消息哪儿传得那么快的。
老朱的干弟弟,目前只有老朱一家知道,并没有公布。至于拍宝会,里里外外都是沈万三在忙活。就是许仙去了现场。
—个穷书生,—个沈万三,宝物是谁的,还用问吗?
只是更加感慨这沈万三的财大气粗罢了,助筑了三分之一,又来了三分之一。
当老朱喊出了许仙“御弟”身份后,这大明上下立即便认定了沈万三的三分之二。
这是老朱的宣传。既然要树立自己不忘恩负义的典型,许仙的银子什么的,老朱是绝对不能承认拿了的。
五千多万两银子啊!这从古至少,就是十个王爷也不值这么的银子。
这事一旦漏出去。别人是信他报恩呢?还是信他自己亲人都不放过?
不要忘了,老朱在民间的名声可不好,他也好不起来。
这从古到今,掌握装语权的是什么人?有钱人。就是士大夫,也得是有钱的士大夫。谁见过有穷光蛋读书人拥有话语权的?就是写大字报,你也得有钱买纸不是?
老朱是什么人?他是个极恶有钱人的愤青。
老朱的工薪金一提出来,就有“专家”跳了出来。说了一番非常有趣的大道理。中国这片土地上,自古自然科学家和社会科学家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