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浅井慕夏受袭被萨拉尔所救后不见踪影的那天。
绿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空,剑身上剥落的碎片自空中坠落,那象征着调和生长的绿色王权不堪重负,光芒逐渐黯淡,而与之相对的,无色王权,虽然暂时奈何不了绿王,却也没有衰落之势。
这一天是无色之王筹谋许久的计划,攻击永远比防守多了出其不意,许多人先后受袭,连宗像礼司也被骗过去,猜想无色之王的目标会是放出消息压制威兹曼值的赤王周防尊或者侥幸未死的十束多多良,却不妨,没有丝毫端倪,无色之王找上了浅井慕夏。
宗像礼司自然也有考虑到浅井慕夏,当时离的也不算远,可战斗终究结束的太快——或者说萨拉尔出手的太及时,若是再晚上几秒钟,浅井慕夏还是能支撑到救援的。而萨拉尔身为神明,想走还没人能察觉到。
从不同方向赶来的宗像礼司、周防尊以及以恩奇都为代表的几个绿王氏族面面相觑,巷子里战火余波显得触目惊心,不过对于王权者来说只能说是墟模的战斗,可让人挂心的是两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先后失踪,以及这里没有一点烟火气息的现场。
无色之王不见了,那浅井慕夏呢?
宗像礼司不愿相信浅井慕夏被无色之王带走,生死未卜,可他的理智又无法得出安然无恙的可能性,克制的怒火让赤王周防尊也不愿没事找存在感,恩奇都原本想要寻找浅井慕夏的踪迹,却也被强制扣留在青色集团的总部,活动范围有限,时刻被监视着身上的波动。
而有萨拉尔在,青色集团再怎么找人,也是没有结果。
宗像礼司没有耐心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对无色之王的追捕变得凌厉,保护伊佐那社的夜刀神狗朗也被周防尊完美拦下,然而这时伊佐那社却恢复了部分记忆……
浅井慕夏虚弱的咳了咳,笑容苍白:“好像没我什么事,其实就这样默认了真相也不错吧?”反正她是不敢出现了,此时她和萨拉尔同恩奇都离得很近,可是这位绿王氏族却没有丝毫察觉。
“你当真要这样做?你姐姐呢?也能轻易放下?”萨拉尔持怀疑态度,言语之中有些不赞同。
“反正姐姐已经有别人照顾了,而我活着也不过是等待死亡而已。”浅井慕夏垂眸,她知道,是萨拉尔强压下达摩克利斯之剑与她的联系,可总不能一辈子靠她不是,这样想来,她其实也活不了多久了。
浅井慕夏远远望着宗像礼司的背影,目光有一些奇异,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放任自己打量这个理智清冷的同伴,她曾经不甘不愿的在这个男人的逼迫下承诺会好好活着,不会刻意寻死,可是除了神明,不可能有人能够逃离死亡不是吗?
一切为了大义。
当死亡冠上伟大的意义,这个男人或许不会太过愤怒吧!
其实她还是蛮喜欢这个禁欲的男人的,咳咳……当她不知道这人暗恋自己好多年了吗?
也许前世今生的禁锢被打破,也许想好了自己最终的结局,在终焉到来之前,浅井慕夏放纵自己想起那个夜晚最初的吻,想起几次三番这个男人气急败坏同她抵墙亲吻,想起记忆深处耳边暧昧的喘息。
他们做着恋人之间才有的亲密互动,可彼此更像是无法顺眼的仇敌,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加别扭,更加倔强,所以浅井慕夏坚决不承认他们之间有情愫,毕竟谈恋爱谈成这种模样也是够丢脸的。
好像除却几次亲吻,他们之间再没有更多的联系,浅井慕夏浅笑,终究是她在逃避,不愿面对自己心中的真实。
也好,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她和宗像礼司,是同伴,仅此而已。
“我有私心,却不妨多等上一段时间。”萨拉尔看着浅井慕夏,劝说道,黛绿少女总是寥落清冷的眉眼少了往日的讥讽,透出的决绝叫自由女神都不由得为某人可怜,她的优柔寡断面对这位挚友只能相形见绌。
萨拉尔并没有等到浅井慕夏的反悔,无声的叹息之后,她提着浅井慕夏紧跟着转移的战场,伊佐那社,周防尊和宗像礼司三个人联合围剿无色之王,后者已如困兽之斗。
然而弑王的代价终究不轻。
为了阻拦周防尊等于自杀的弑王意图,宗像礼司不得已与他刀刃相向,战场逐渐转移,伊佐那社与无色之王正在体内战斗,浅井慕夏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慕夏!”远方正安置居民的恩奇都猛然抬头,朝这边赶来。
“该死的!”宗像礼司和周防尊刀锋交错彼此跳开,历来清冷的青之王权者盯着空中破碎的绿之达摩克利斯之剑,眼底有愤怒,或许还有恐慌。
“啧!”周防尊口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仄声,同宗像礼司一起迅速赶了过去。
“这是我的战斗!”浅井慕夏的笑容讥讽又张狂,哪怕她还那样虚弱,空中的巨剑一寸寸的下移,黛绿少女却依旧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近了伊佐那社。
夜刀神狗朗紧握着刀,面容挣扎,但他很快被绿王的圣域制住,也不用面临什么艰难的抉择了。
“初次见面,白银之王。还有无色之王,我们又见面了。”浅井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