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虎刚从外面回来,便听到少夫人传他说话,急急忙忙的过去一看,就见小荔和小枝一人在布置马车,一人在嘱咐下人抬着箱子,看模样是要出门。
封蓝柚站在院子里在看礼单,见到江虎过来,便冲他招了招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亭子里。
江虎低声道:“少夫人,方才得到的消息,平阳伯去了大理寺,不过张大人推脱未见。”
封蓝柚笑了,意料之中,如今形势紧迫,命运攸关,张大人必然要避嫌,表面样子总要做足,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别说大理寺卿张大人,包括刑部的人也不会见平阳伯。
都察院与平阳伯经过上次一事,关系紧张,估计这条路平阳伯不会走。
封蓝柚思来想去,觉得平阳伯大概率还得找上国公府去,就是不知道国公府那边是个什么态度。
封蓝柚琢磨了一会儿,坐在亭子里的石椅上,笑着问江虎:“若你是平阳伯,你会怎么做?”
江虎愣了一下,想了想,道:“或许会去找国公府帮忙。”
封蓝柚又问:“若是国公府不帮忙呢?”
江虎又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有这种可能。
平阳伯府依附国公府多年,两家明里暗里都有些勾结,见不得人的事做了不知多少,国公府主观上肯定是不愿意舍弃平阳伯府这颗棋子的。
但是如今这事不是小事,三司会审,不是大理寺一家说了算,但凡刑部或都察院不满意结果,都可以推翻了重新查。
这个时候,谁插手都会被引起怀疑。
但是如果国公府不帮忙的话,难道就不怕平阳伯心中怨恨,从而与他撕破脸面,将国公府遮掩下的腌臜事给捅出来?
江虎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
封蓝柚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轻的敲了敲桌面,突然问:“陈元安的墓地在何处?”
江虎茫然的看着她:“啊?这个”
他哪里知道!
封蓝柚站起身,对江虎道:“你安排几个身手好的人,扮作陈震的家丁,这几日到陈元安的墓地附近守着,我担心,会有人盗墓。”
至于为什么要扮作陈震的家丁,这也是为了到时候方便解释。
江虎听后,当即震惊的瞪大眼睛:“盗墓?”
自然不是盗墓,少夫人的意思,是怀疑会有人偷尸?或者,换尸?
这可真是没想到。
江虎细思极恐,觉得这事有点耸人听闻。
不过既然少夫人这么说,大概率真的会发生,他赶紧下去布置人手了。
封蓝柚则上了马车,回封府探亲。
封家得到了消息,早早的做起了准备,开了大门等候着。
只是武康伯夫人有些不乐意,她觉得这迎接的阵仗太大了,家族里有女子嫁去侯府当少夫人,这是天大的好事,也是家族的荣耀,说不定将来还能得个诰命,那都可以载入族谱,刻入祠堂的荣宗碑。
但是这个封蓝柚可不一样,她嫁去的是文昌侯府,出嫁第一天就守了寡,出嫁第三天老侯爷就卧病在床,现如今,那侯府半死不活的,一堆豺狼虎豹虎视眈眈。
谁还敢沾上这文昌侯府呢?
封大人带着夫人儿子,正满心欢喜的等着女儿回家,武康伯夫人就走过来,将封夫人拉到一边,道:“阿圆,你过来一下,我有话与你说。”
见是自己大嫂叫自己,封夫人便跟着她走到一边:“大嫂可是有什么嘱咐?”
武康伯夫人不太看得起这小叔子一家,伯府出身的嫡子,好不容易考中了进士,结果远去南地赴任,一去就是十几年。
要她说,南蛮穷苦不开化,哪有京城万分之一好呢?
成家的时候也不娶京城贵女,竟然就在南地找了个小官家的小姐,好不容易生个女儿攀了高枝,结果那高枝呢?断了!!
真是好好的一手牌打的稀烂。
“阿圆啊,不是我说,阿柚回来探亲,我也高兴,”
武康伯夫人为难道:“但是那文昌侯府的境况你也知晓,说句不好听的,阿柚还在守孝呢,这个时候回家探亲,不合规矩吧?”
封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她看着武康伯夫人问:“那依大嫂的意思呢?”
武康伯夫人话也不好说的太直白,免得妯娌之间关系不洽,她说:“我也不是不让阿柚回来探亲,就是如今这情形,实在不宜宣扬,不如,让她走后门进来?”
封夫人脸上依旧保持着浅淡的笑意,只是眸光却缓缓沉静下来,她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武康伯夫人也有些尴尬,但是为了武康伯府着想,她必须得说,如今的形势,聪明人都该对文昌侯府保持距离才是,这眼巴巴的凑上前,生怕别人不知道文昌侯府少夫人是他们武康伯府的女儿么?
这正儿八经的武康伯府小姐可还没出嫁呢!
不为伯府打算,她也得为了自己的女儿考虑,听说前几日的靖宁侯府赏菊会上,文昌侯府的大小姐一掷千金,就为了捧一个戏子,这事在贵妇圈里都传遍了。
这往后,那江家的小姐们都未必能找下好亲事。
实话实说,文昌侯府的小辈们家教也太差了,简直令人瞠目。
武康伯夫人又道:“你也别不高兴,阿圆啊,扪心而论,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文昌侯府摆明了是被人针对着呢,
连老爷都说了,近日要少与他们走动,咱们这一大家子的出了事也不是就咱们两家十几口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