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年轻男子将手里的信纸捏碎,冷声道:“继续赶路。”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大,要不改变计划,咱们先回京?”
病重的老侯爷都被赶出家门了,惨,真是太惨了。
他们担心若是世子再不回去,估计不出一个月,整个侯府就得易主了。
江别玉摇摇头:“计划不变,”他又对老五说:“最近多与京城联系,有最新消息即使通报。”
老五连忙答应了。
一行人又往大山深处走去。
江别钰收到消息,近日东边会有戎敌来犯,只是如今侯府刚出事,他们这个时机实在是有些凑巧。
江别钰心里不得不阴谋论,虽然私通外敌实在没有必要,再架不住有人蠢。
不去边关看一下,江别钰实在放不下心。
这几日封蓝柚的日子倒是好过了许多。
陈夫人没有醒过来,江总管按礼制发丧,连在外的少爷小姐们都没喊回来。
毕竟严格来说,陈夫人的位分只是个妾室,不算正经的主子,不值当少爷小姐们特意赶回来。
封蓝柚更是闲了几日,等陈夫人的丧事办完,便立即要将老侯爷送到庆王府去。
庆王本人倒是没有意见,如今文昌侯府的状况,他也觉得将老侯爷接到自己府中会比较好些。
只是责任重大,若是老侯爷能治好还好,或者保持原状也行,但凡老侯爷有个什么意外,这都得庆王府来担责。
只是庆王世子刘昌对此有些不满,他对庆王说道:“父亲,文昌侯府此举着实不太妥当,如今正是墙倒众人推的时候,若是我们将侯爷接过来,只怕世人都要认为我们要保文昌侯府了。”
庆王对世子的见解很满意。
他点头:“正是,你说的没错,但是十几年前,文昌侯曾救过我一次,如今我帮他一次,也算两清。”
庆王说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有些好笑:“都说世人愚钝,以前不觉得,如今深以为然。”
刘昌好奇道:“这话怎么说?”
庆王道:“你看这文昌侯府的世子夫人,如何?”
刘昌想了想,江别钰成亲当日他倒是去了,但是并没有见过那个大名鼎鼎的世子夫人。
只是前段时间出街,倒是在街上见了一面,当时听她和身边侍女的谈话,可见是个短浅妇人罢了,且没什么素养。
他当时还让手下的人盯了几日,有用的事倒是没打听到什么,倒是八卦听了一箩筐。
对此,刘昌只想说:“不过是个愚妇罢了。”
庆王看了刘昌一眼,摇了摇头:“你想想,她刚入府不到两个月,便除掉了陈夫人,掌握了侯府中馈,如今又拿曾经的人情做交换,要将老侯爷送到我们王府,她意义何在?”
刘昌道:“许是侯府安保不利,担心老侯爷安危?”
其实刘昌想说的是,估计就是怕老侯爷死了担责任,所以把这个滚烫的芋头丢到王府来了。
庆王点点头:“是,也不是,她知道我们王府不会拒绝,所以将老侯爷送过来,一是担忧老侯爷的安危,二呢,则是要某些人看到,我们庆王府和文昌侯府的交情依然在,只要文昌侯府找上门来,我们就不会拒绝。这样,那些人看到了,如果要对付文昌侯府的话,能就会重新掂量一下了。”
刘昌听完后,有些不相信:“这会是她想出来的?许是江胜以及侯府的谋士们想的吧?”
庆王笑了:“大理寺总不是江胜找的吧?红金楼总不是江胜砸的吧?接下来,她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动作,咱们且看着吧。”
刘昌眉头微皱,依然不相信那个名声不好的十几岁的野丫头会有这些谋略。
或许是的她的背后有人指点。
但是想到自己王府被她利用,又不得拒绝,刘昌就有些堵心。
这时庥腥饲--门。
庆王:“进来。”
下人便开了们进来,说:“王爷,小王爷,文昌侯府的世子夫人亲自将文昌侯送来了。”
庆王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庆王起身,道:“走,去见见这个野丫头。”
刘昌跟在其后,问身边的人道:“太医都请好了?”
下人答:“请好了,院使也过来了,正在栖风院里等候着。”
刘昌点点头,大步跟着庆王往前院走去。
走了几步,刘昌突然觉得不对,他问庆王:“父亲,不是说走后门?”
江胜递过来的话,是怕走正门过于惹人注目,引起某些人的过激行为,所以要悄悄的走后门,让王府接应着。
如今怎么正大光明的走前门了?
庆王脚步顿了一下,也有些不解,随后又不当回事的说:“野丫头有自己的想法,看看去看看去。”
说着,庆王脚步还加快了,生怕走慢了热闹凑不上。
刘昌无奈,只能跟上。
王府的正门,此时已经大开。
毕竟是文昌侯,王府的总管以及王府护卫司的人都站在门口,生怕引起骚乱。
王府总管更是眉头紧皱。
腹诽这文昌侯府的人真是能做出妖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来了王府似的。
本以为是悄悄走个后门就罢了,还这么正大光明,这是存心把杀手往王府里引啊。
谁不知道想杀文昌侯的人十个箩筐都装不下啊。
护卫司更是愁,王府的府兵有八百,编制成护卫司,平日里是专门负责王府安全的。
如今来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