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回到侯府后,发现自己以往的心腹都不见了,府里大半的人被换掉,她多精明一个人,自然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如今能依靠的只有娘家。
为此,她一听到封蓝柚将陈大少爷绑回了府中,便想着这是个机会。
如果能将陈大少爷救出去,那陈大少爷也不会不给她个人情,毕竟是姑侄,有情分在。
只是她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封蓝柚竟然不见她。
理由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小荔出来回话,连院门都没出,就远远的隔着一扇木质小院门,对陈夫人说:“陈夫人,世子夫人说了,侯府内盗的事还没查个结果呢,您暂时还是不方便与别人见面,您还是先请回吧,特殊时期,您还是避避嫌比较好。”
陈夫人:“”
同一时间,平阳伯府。
平阳伯此时正烦躁的很,他的夫人已经在他身边哭哭啼啼了半日有余,一边哭一边骂,一会儿骂陈夫人,一会儿又骂那文昌侯。
平阳伯被她吵的耳根子疼,无奈道:“别哭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平阳伯夫人一甩袖子,瞪着他气道:“施儿被文昌侯绑架了,你个当爹的一点都不操心,这都半日过去了,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会不会受刑,你也不找上门去,你堂堂一个伯府老爷,就这么窝囊!”
平阳伯既无奈又憋闷的说:“我说了,不是不去,是再晚点,看看国公府怎么说。”
平阳伯夫人一拍桌子站起身,咬牙道:“国公府国公府,你就知道找国公府,又不是他们家的孩子被绑了,他们能操什么心!你不去,我去!施儿没爹疼,娘还能不疼他么!”
眼看着夫人就要出门,平阳伯终于动了怒气,冲着门口的人喊道:“拦住她,别让她踏出这个门!”
门口的几个家丁立即将门拦住,不让夫人出去。
平阳伯夫人眼泪又下来了,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陈庆海!”
陈庆海头疼的不行,自己先走了,临走时还嘱咐让家丁门看好夫人,不许她离府。
回到书房,平阳伯陈庆海问一遍的下人:“国公府那回信了么?”
那下人走上前来,小声说:“回信了,东西只能回来一部分,都放城郊的北库房了,剩余的部分说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陈庆海听完后,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让他自己想办法,他若是有办法,当初就不会铤而走险,盯上文昌侯府。
那下人又说:“不过这次的事件,那边说会帮我们处理干净,只要您将此事推到三小姐身上,这事便与咱们无关,少爷那儿也没事,自去接了便是,大理寺那边找不到证据。”
说白了,就是只要平阳伯将剩余的那部分东西补全了,然后还给文昌侯府,这是便与他们没有干系了。
而国公府没有还回来的那些,便不用再想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为了自保,平阳伯只能依靠国公府,然后按他们说的照做。
否则,以大理寺王少卿的耿直脾气,此事但凡有一丝线索,他都不会轻易结案。
这事拖的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
毕竟他们从未想过文昌侯府会提前发现并且直接上报到大理寺,还人赃俱获。
平阳伯经不起查。
陈庆海脸色难看无比,他问:“剩余多少?有单子吗?”
那下人摇摇头,没有单子,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少了些什么东西,他给陈庆海报了个大概的数字。
陈庆海脸色更难看了。
他想了想,还是说:“去请夫人过来。”
那下人答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等到掌灯时分,平阳伯夫人便带着家丁丫鬟十几个,浩浩荡荡的来文昌侯府要人了。
封蓝柚亲自出来接待的她。
许多人知道这事后,都躲在暗处看热闹,看看封蓝柚这次该怎么办,毕竟江总管不在,也没人帮她。
文昌侯府看守大门的人也换了,此时正是江虎在前院,他带着人拦在门口,对平阳伯夫人客气的行了礼,然后说:“夫人可有拜帖?”
平阳伯夫人忍着怒气,冷哼道:“我来接我儿子回家,没有拜帖。”
江虎没什么表情的说:“夫人可以进,其余的门外候着。”
平阳伯夫人火气瞬间就压不住了,她上前两步:“哪儿来的狗奴才,胆敢拦我,我可是平阳伯夫人,有诰命在身,出入皆有随从跟随左右,你既不懂规矩,便让你们夫人出来见我!”
江虎沉默了一会,等她说完之后,依旧声音平平的说:“夫人若真要进来,便只能单独一人,否则,只能请回了。”
平阳伯夫人:“”
她指着江虎,气的胸口起伏:“狗仗人势的东西,欺人太甚,来人,把这门给我砸了。”
她身后的家丁们立即拿着棍棒走上前来。
江虎依旧站在远处,岿然不动,只是脸色冷了些。
“夫人最好三思。”
江虎冷声道:“这门上的金匾,乃是先帝亲笔御赐,这大门的对联,可是当今圣上金笔所写,圣赐尊贵,平日里我们连触碰都不敢,若是今日被夫人打砸了,那我们府上肯定要将此事报予圣上,损坏圣赐可是死罪,夫人若执意打砸,我可就不拦着了。”
这话一出口,那些家丁还有哪个敢上前。
就连平阳伯夫人都愣住了。
她倒是一时气急了把这些都给忘了。
文昌侯府的金匾可不就是先帝亲笔御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