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流云笙一上台,旁边就有人兴奋的说道:“哎呀笙笙上台啦!”
声音娇脆,就响在封蓝柚的耳边。
她转头看去,就见隔着自己两桌左右的位置,一个身着藕荷色衣裙的少女正激动的站起身,看着戏台的双眼上满眼痴迷,戏台上的戏子一开嗓,她就双手捂胸,一副听到天籁之音,要原地晕倒的模样。
她满脸沉醉的说:“笙笙的声音真好听啊!这世上竟有如此美妙动听的声音!啊带玉,我不行了,我感觉我要晕倒了!”
她一边的侍女早已习以为常,一边扶着自家小姐,一边劝道:“小姐不如先坐下喝杯茶?咱们坐着慢慢听。”
那小姐才缓缓的坐下,只是眼睛依旧紧盯着不远处的戏台,一眨不眨。
封蓝柚无语的打量了对方几眼,别说,这个江大小姐的五官与江别钰还挺相似的,不愧是亲兄妹。
只是,至于吗?
封蓝柚也往戏台上看了几眼,台上此时就一个人,也就是流云笙,穿着宽袍大袖的戏服,画着梨园妆,远远看去扮相俊俏,体态fēng_liú,就是看不清脸的模样,不过想来能引的众人喜爱,估计长相是不会差的。
封蓝柚对此是一窍不通,也不懂欣赏,就是觉得这人声音还行,但也无从比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江清婉说的那样宛如天籁。
周围不时传来叫好声,就连坐在旁边的老夫人也笑着对一侧的王新月说:“这个流云笙唱的越发好了。”
王新月赞同的点点头,装作无意的转头去看了江清婉一眼,又看了看封蓝柚,笑着低声道:“不怪阿婉喜欢,一会儿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老夫人闻言,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也转头看了封蓝柚一眼。
文昌侯立再多战功又有什么用?培养的世子再能干又如何?家里的这些小辈还不是一个不如一个。
先人有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时候一个家族的垮台,往往来自于小辈们犯下的一个小错。
平阳伯府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在众人不时的叫好声及交谈声中,江清婉的喊叫格外大声,封蓝柚离的近,听的更清楚了,江清婉激动间,就又不知道抽的什么疯,非常兴奋的站起身,将挂在腰上的用来压裙的‘禁步’给取了下来。
那禁步是用一块暖白色的玉石做主玉,下面以无数个翡翠小珠子串成流苏,看着便价格不菲,她随手取下来,众人转眼看去,便见那翡翠流苏在阳光下通透幽翠,莹光流转,格外好看。
下一瞬,就见江清婉一扬手,毫不留恋的将那价格不菲的禁步给扔到了戏台上,正好落在那流云笙的脚下。
封蓝柚嘴角一抽:“”
众人也不由得惊呼出声,那玉和翡翠都是上等的,这江大小姐竟然就这般毫不留恋的扔出去了!
众人一时之间都要眼红那个戏子了!
封蓝柚转头看江清婉,便见她双手捂脸,一边跺脚一边啊啊啊的叫,跟一边的丫鬟说:“笙笙怎么这样好看!真是惹人怜爱!”
封蓝柚:“”
小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此时就跪坐在封蓝柚身后,此时看到这种模样,也无语的说:“小姐,这个江大小姐真是江世子的嫡妹吗?”
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老侯爷亲生的了。
封蓝柚也有些头疼,谁能想到,堂堂侯府大小姐竟然是个追星少女?
老夫人看了封蓝柚一眼,见她眉头微皱,脸色不好,当下便亲切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江小姐性情率真,活泼可爱,这性子啊,看来是随了江老侯爷。”
封蓝柚转头看着老夫人,似笑非笑的:“老夫人当真觉得她可爱?”
老夫人一时愣了下,看着封蓝柚,还没说话,封蓝柚就又笑着道:“我看老夫人方才看着江大小姐笑,还以为是在笑她败家呢,原来是我看错了,差点误会了老夫人,老夫人可不要生我的气呀。”
老夫人握着扶手的手紧了紧,脸上笑着道:“怎么会?江少夫人也是个直率的性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啊!”
封蓝柚:“”
“老夫人谬赞了。”
老夫人笑着回过头,去看那台上的戏子,眼中意味不明,心中着实有些生气,许久没有遇上敢这么跟她说话的人了,没规没矩的,说的话带着刺似的,叫她听了浑身不舒服。
江清婉丝毫不关注身边的人,她听王新月说了,今日自己家的兄妹们也会过来赴宴,以及她那个名义上的大嫂,也会来。
但她并没有想过去见一见,她的目光紧紧粘在戏台上,半晌都没移一下。
等那流云笙唱完一段后,去了幕后,换了别的戏子上台,她才回过头来,对身边的丫鬟说:“带玉,你说,我若是在外面给笙笙买个宅子,他会不会愿意住到外面去?”
带玉眉头一皱,不同意的说:“小姐,这不合适吧?哪有女子去置外室的?”
江清婉被带玉脑回路惊住了,她诧异的说:“什么外室,你胡说什么呀?我是想着,上次笙笙不是说,他在京城无亲无故的,只能依托侯府生活吗?若是我给他置办了宅子,再给他安排一些仆人,让他能够在京城独立生活,他或许就愿意离开这里了呢?”
带玉眉头依旧皱着:“小姐,他如今与侯府是签了契约的,按理算是侯府的下人,岂能说走就走?”
江清婉不以为意:“只要他自己愿意,我再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