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巷子里往后院而去的时候,正巧赶上陈夫人带着仆从略有些慌乱的从院子里走出来。
两群人在侯府中央的花园里碰上,方才守门的嬷嬷此时正好跟在陈夫人身后,看到王少卿一群人,便低声在陈夫人耳边说了几句。
陈夫人出身也不差,好歹当姑娘的时候,也是伯府的小姐,虽然她不认得王少卿这个人,但是她认识王少卿身上的官服,以及他身后带着的那些人,她便猜出了王少卿的身份。
方才来人报说大理寺来人了,她还不信。
如今一看,心中着实有些惊恐,不由得心中揣度,莫非是自己做的那些事被人发现了?
陈夫人心中惊慌的时候,封蓝柚也在打量这个陈夫人。
陈夫人在原著中着墨不多,但由于娘家是大反派那一党的,她也受到了不少牵连,在娘家人的示意下干了不少得罪男主的事。
别的不说,光是给老侯爷下毒这一项,她就是个必死的命运。
大家都是炮灰,结果一致但过程不同,比如原著中的封蓝柚,是蠢死的,人本身不坏。
而陈夫人,纯粹就是恶有恶报,自己作死的。
如今的陈夫人日子还算好过,穿金戴银,面色红润,仆从前簇后拥的,这架势摆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侯府的正经夫人。
然而她镇定端庄的神色中,依旧难掩那么慌乱和不安。
封蓝柚摸了摸下巴,摇头。
这反派不太行。
演技不过关,不足为惧。
王少卿走上前,隔着五六步的距离,对陈夫人拱了拱手:“陈夫人。”
陈夫人有些不高兴,声音也有些冷硬:“你是大理寺的王大人?”
王少卿点头:“正是下官。”
陈夫人冷哼,侧过身去,仿佛很生气一般,不愿正面对着王少卿:“怎么,王大人这是见我侯府如今无人坐镇,便打个头阵,上门欺辱我们这些孤儿寡母来了?”
王少卿:“”
他脸色沉了下来:“陈夫人此话如何说的?我王某人受老侯爷恩惠,多年来始终铭记于心,又怎可能做出忘恩负义这等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来!”
陈夫人这才缓和了脸色,转头看着王少卿道:“如今侯府不比以往,府中留下的都是些孩童女眷,为着府中的安危着想,我便下令关了大门,任何人想要前来拜访,都务必递交了名帖方才可以进入,如今王大人来的突然,竟都没有叫人通传一声,便从侧门闯了进来,还带着这许多衙役我们府中女眷大多胆小,王大人此举,可真是惊扰到大家了。”
王少卿一听,顿觉惭愧。
方才他确实一时冲动,没有想到这一层。
即使是大理寺办案,也是府中男子或管家接待方才合理。
他贸然带着家丁们闯进来,本身便不合规矩。
毕竟是侯府,不是平头百姓。
王少卿带着歉意说:“是下官失礼了。”
封蓝柚皱眉。
不是,这王少卿怎么回事,这才几个回合,怎么就被陈夫人牵着走了呢?
她站在一边,默默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盯过来。
陈夫人的目光就像两把刀子,阴狠的瞪着封蓝柚,明明白白的显露出‘等我抽空了看我不弄死你’的恶劣讯息。
完了,那当然是不能让她有空可以抽。
封蓝柚看着陈夫人,四目相对,封蓝柚展开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陈姨娘这话怎么说的,怎么能说王大人‘闯’进来呢?王大人明明是我亲自请进来的呀。”
陈夫人差点被这一声陈姨娘给气的直接升天。
她身后的嬷嬷怒了,指着封蓝柚骂道:“放肆!哪儿来的野蛮人如此无礼,你怎可用这种语气跟陈夫人说话!”
小荔气的跳起来,指着那个嬷嬷大骂:“你又是哪儿来的狗东西,敢这样与世子夫人说话!”
陈夫人气的看着封蓝柚,冷笑:“果然是没有教养的,什么样的主子,就养什么样的狗,整日乱吠,还不如打死了事。”
小荔一听这话,没骨气的缩了缩,躲在了封蓝柚身后,生怕自己真被打死了。
封蓝柚笑笑:“哎呀,比不上陈姨娘你。”
王少卿此时倒也反应了过来,他好歹是跟着世子夫人来的府上,且是以大理寺的身份来办案的,怎么一来就被陈夫人牵制了呢?
若不是陈夫人拿着老侯爷的名义压他,他一时也不至于惊慌失措,乱了分寸。
这时,从后院的院门里探出个家丁的脑袋来,那人探出头来往花园里看了看,随即又很慌乱的缩回头去。
封蓝柚眼尖看见了,随即大喝一声:“站住!”
那人被吓的浑身一抖,随后便消失了身影。
封蓝柚率先追上去。
小荔和小枝立马跟上。
王少卿隐约觉得不太对,示意身后的衙役们跟上去看看。
陈夫人更是着急,一把拉住王少卿的袖子,赔笑道:“王大人既然难得来一次,不如先坐下喝口茶歇歇脚,随后便去看望看望老侯爷?”
王少卿顿住脚步。
实话实说,他私心里是很想见老侯爷一面的,毕竟老侯爷生病后,便谢绝外客,许多关心老侯爷的人都见不着他一面。
老侯爷如今的状况,外人鲜少能探知一二。
陈夫人见王少卿犹豫,明显意动,便又说道:“老侯爷这几日精神头好了些,每日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