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荔气愤的不行,站在门口对封蓝柚说道:“是这鸿兴楼跑堂的,说贵人点了茶,硬要上茶,我说不用了,都拦不住,也等不及通传,许是个新来的,不懂规矩,这事必须得找掌柜的好好说一说才行!”
小枝看了屋内一眼,默默的把堵住门的小荔推开,然后将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难得的气氛被打破,王映寒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泻千里,封蓝柚则默默的抽回了被握住的手,王映寒反应过来,也知道自己唐突了,猛然缩回手,一时都不敢去看封蓝柚。
封蓝柚默默的拿起糕点继续啃,不知怎的,她竟然有种偷情被撞破的既视感?
不不不,她一定是想多了,她夫君已经死了,本朝律法是支持寡妇再嫁的,她这怎么能叫偷情呢?
封蓝柚一本正经的安慰自己。
但是这里也不能呆下去了,她怕王映寒一会又突然抓她的手,来个含情脉脉的告白,那她可真是受不住!
封蓝柚站起身,对王映寒道:“时辰不早,我得回去了。”
王映寒愣了一下,耳根依旧很红,他连忙站起身,有些局促的说:“我送你?让我送你吧,送你下楼。”
他怕自己惹恼了封蓝柚,有些紧张和不安。
封蓝柚根本没放在心上,点点头:“那就麻烦寒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应当的!”王映寒赶紧走到门口,为封蓝柚开门。
而另一边,在他们隔壁的隔壁,闭紧门窗的包厢里,几个男人坐在那,脸色凝重。
“完了,”其中一人愤怒的砸桌子:“小手都牵上了!老子亲眼所见!老大真是太惨了!”
又有人道:“要不咱们把那小子绑了吧?腿上绑上石头,拉到城外沉塘,神不知鬼不觉。”
“不错,就这么办!”
几人纷纷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包厢内一面装饰着书柜的墙突然被人推开,那儿原来安了一道暗门,挖了密道通往鸿兴楼的侧门。
江别钰简单易了容,贴了络腮胡,几乎挡住了半边脸,又简单描了眉毛,加上这几个月来晒黑了很多,许多人轻易认不出他来。
他刚到京城,带着几个手下从暗道中走进来,听到众人说话,便随口问:“要去办什么?”
其中一个人立即拍案而起,怒道:“老大,你被带绿帽了!”
江别钰脚步一顿:“”
众人也愣住了:“”
在座的那几位恨不得将这个憨批一掌拍死。
男人最要面子了,更何况是世子爷,如今都被带绿帽了,这种事情能拿出来嚷嚷吗?
悄眯眯的去将那狗男人绑了沉塘,不就完事了吗?
众人一时寂静,没人敢吭声。
真是刺激,劲爆,世子夫人竟然偷人?
众人神色微妙,用眼神进行无声的交流。
江别钰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走到桌前坐下,看向说话的那人:“看见了?”
那憨批愤怒点头:“亲眼所见,都牵小手了!”
众人:“”
这个世子夫人看来要完!
那人又道:“方才就在隔壁的包厢里,此时刚走!”
江别钰闻言,当即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半扇窗,往楼下看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打开半扇窗,互相推挤着往窗下看。
正巧一个身着藕色衣衫,打扮颇为素净的女子带着两个丫鬟从鸿兴楼大门内走了出来,一个模样非常、极其、特别、普通的年轻男子走在她身边,两人笑着交谈。
江别钰观察了一下,见那女子与那男子之间举止并不熟稔,反而有些客气疏离,两人在马车前互相道别,并没有出格的举动。
那女子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客气的笑容,倒是那个男子,殷勤备至,一看便是怀了某些心思。
一直到侯府的马车离开,那男子也带着书童走远了,江别钰才收回目光,将窗户关上。
心里在想的却是,这个封家小姐与他初见时很不一样。
他至今为止,其实只见过封蓝柚一面,还是出街时被她缠上的那一次,再之后,便是双方长辈开始议亲,两人成亲那日,他连盖头都来不及掀,就急急忙忙的带着人手出了城。
记忆中封家小姐的脾气很是刁蛮任性,不讲道理,可是如今一见,却有丝毫看不出当初的影子了。
观之进退有度,言行举止也符合礼仪,看着倒是跟真正的大家闺秀差不多。
江别钰琢磨着,是什么让封蓝柚改变这么大?
死老公吗?
众人看着江别钰不言不语的样子,一时都不敢吭声。
生怕世子爷一怒,他们这些人就要倒大霉。
江别钰重新坐下,对之前接应他的人说道:“京城如今的形势如何?仔细说来。”
那几人立即便将京城这半年来所发生的事详细的跟江别钰说了。
也说了侯府近日的情况,二少爷去了何世子的西关大营,三少爷最近时常前去拜见内阁学士张若霖,仿佛有拜师的意思,至于小姐们,除了三小姐去了庆王府族学读书,另外两位小姐还是老样子。
而平阳伯府,最近因为陈兆施杀人的事,岌岌可危,为了救这么个儿子,平阳伯几乎将自己伯府大半的产业都拱手送到了国公府手里,这事做的隐秘,但因为江虎近日对平阳伯府的关注,连带着这些暗卫也关注起平阳伯来。
这一关注,自然就发现了问题。
他们将封蓝柚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