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进端着那碗酥酪,站在一边没动。
等到老先生将手里的碗撂下,白了江风进一眼,然后就见江风进十分识时务的将那晚酥酪递到了他面前。
老先生并不领情,反而眉头一皱,抬眼瞪着江风进。
江风进一脸乖巧的样子:“学生”他顿了一下,勉强道:“学生肚子不舒服,需要忌口。”
其实他心里更偏向于将这碗酥酪扣在这个傲慢无礼的老先生头上。
但是封蓝柚想要讨好这个老先生,他也就勉为其难了。
秉着不吃白不吃的道理,老先生也不扭捏,但态度却依旧傲慢,且无礼,吃完后就将碗随手一丢,担柴就走。
不过倒是没再骂过封蓝柚了,毕竟吃人的嘴短,顶多就是不理他们罢了。
封蓝柚依旧带着江风进跟在老先生身后,一路聒噪个不停。
老先生不时翻个白眼以示不满,最后,忍无可忍的他,突然转头对封蓝柚说:“从前,有个农夫,在路上看到一条冻僵了的蛇,于是他把蛇放进怀里,结果没多久就被蛇咬了一口,气绝身亡,你知道他是死于什么吗?”
封蓝柚试探的说:“死于不辨善恶?”
老先生冷哼:“不,死于太过聒噪,把冬眠的蛇都给吵醒了!”
封蓝柚:“”
江风进:“”
封蓝柚立即伸出大拇指,脸色真诚的赞扬道:“见解独到,发人深省!不愧是老先生!”
老先生冷着脸,又说:“从前,有个叫东郭先生的人,在路上看到一条被追杀的狼,于是他把狼藏在自己的书袋里,结果危机解除后,那头狼便要吃掉东郭先生,你知道他这又是错在哪里吗?”
封蓝柚尽职尽责的捧哏:“错于识人不清?”
老先生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说:“错在心软,经不住恶狼的纠缠。”
封蓝柚:“”
她无奈的说:“老先生,我们不是恶狼,我们只是善良的小羊羔。”
老先生白她一眼:“小羊羔不会做出这种纠缠为难别人的事。”
封蓝柚立即说了:“你又不是小羊羔,怎么知道不会呢?”
老先生冷哼:“小羊羔也不聒噪,只会哼哼唧唧的找奶吃。”
他看着封蓝柚,认真的说:“你这丫头,真的太聒噪了。”
封蓝柚:“”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当您在夸我了。”
老先生白她一眼,放下木柴,拆下头上的头巾擦了擦汗,转身对他们两个说:“回去吧,回去找爹娘哭去吧,在我这哭没用。”
说话间,几人已经顺着十八弯的山路来到了几间茅草屋前,草屋前后都是空旷的平地,用篱笆围了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许多青菜和花草,篱笆外的野草也清除的很干净,还有几只鸡鸭在四周觅食,很有农家气息。
老先生的柴就放在篱笆外的柴垛旁边,然后径直进了篱笆小院,往茅草屋里走。
封蓝柚死皮赖脸的又跟了进去。
又是搬椅子又是倒水的,一点不见外。
老先生坐下后,擦了擦嘴,看着她无奈道:“到底是你要拜师,还是他要拜师啊?”
他瞥了眼站在一边发愣的江风进。
封蓝柚笑着说:“老先生,是我想要让他拜师。”
老先生眉头一挑:“他自己不乐意?”
江风进不乐意看见封蓝柚低声下气讨好人的样子,更看不惯那老先生颐指气使的模样,思考片刻,他冷着脸几步走上前。
茅草屋内狭小,三个人就有些拥挤了,老先生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见江风进冷着脸过来,顿时警铃大作。
这个孩子表面看着乖巧,实则内心阴沉的很,从他那眼神就能看出来,他除了对身边那个聒噪的丫头之外,神情都是冷漠的,眼神里时不时带着阴沉的戾气。
老先生能看出来江风进对自己的不满和嫌弃,这次还以为他终于忍不住了,结果就见江风进走上前来,忍辱负重般的端起封蓝柚刚倒好的一杯茶,双手端着递过去,诚恳道:“师父请用茶。”
老先生愣了一下,这可真是没有想到。
不过,恶狼即使懂得压制自己的恶意,那也是一头恶狼,老先生没接江风进递过来的茶水。
但是这两人一直纠缠着他,赖在这不走也实在不是个事。
以往那些人过来,一般只要他骂几句,拒绝几次,那些人的脸皮便要挂不住。
这还是第一次见封蓝柚这样的,怎么样都没用,就死皮赖脸的缠上他了。
若是每个女孩子脸皮都这般厚,那这天下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老先生琢磨了一下,还是得让他们知难而退才行。
于是他对封蓝柚说:“今日的柴还没劈呢,不如你去帮帮老夫?”
封蓝柚立即道:“没问题!”
江风进震惊的看着封蓝柚,老先生又指着江风进道:“你去挑水。”
江风进脸色一黑,手里的茶要端不住了!
封蓝柚赶紧拉着江风进出去,问他:“挑水会吗?”
实话说,不会。
江风进看着封蓝柚,抿唇点了点头。
于是,开始了异常艰辛的挑水之路。
山泉离的远,其实有近的,只是老先生不说,他们也不知道。
他故意折腾两人,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拿了两个木桶,一个扁担就把江风进赶出了门。
封蓝柚则拿着一把斧头,站在柴垛跟前纠结。
实话说,穿书前作为加班狗,多苦多累都熬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