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拨通了内线,将赵霆叫到了办公室,他将于芊留下的东西推到办公桌的边缘,看都未看一眼,“这件事情处理掉。”
他殷黎森何时怕过上法庭?这种离婚的小案子,瑞门的法院又能拿他怎么样呢?还不是他想怎么审就怎么审,他想怎么判就怎么判,只有于芊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律师,才会在他面前如此的猖狂。
“好的,那我出去了,”赵霆将纸张整理了过来,朝着大门走去,随手一翻,便看到一张病历复誉,他立马往回,“执行长,这……?”
“该怎么处理我会通知王律师的,你送过去就行了。”
赵霆站在原处,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虽然他对这件事心知肚明,但在殷黎森面前也不敢直接说破,毕竟有关男人尊严的事,可是这张病例,“这些,您看过了吗?”
殷黎森一眼都不屑,“没有。”
“您还是先看看吧,”赵霆将纸张放回到办公桌上,殷黎森随意扫了几眼,最终视线定格在这张病历上,男人拿起病例和验伤报告,里面都有相同的一句话,他挥手示意赵霆出去,“看好沈仕薰,别把他弄死了。”
怎么会这样?殷黎森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沈仕薰的嘴巴还真是硬,直到现在都不松口,而这张病例……
人民医院内,殷黎森脚步匆忙,他并没有直接去看宋芷青,而是进了院长办公室,他没有这么好骗,别人随便说点什么,他就信以为真,就如同宋芷青与沈仕薰的那一晚,没有足够证据,他也不会妄下判断。
院长对殷黎森恭敬有礼,殷黎森知道医院有不能透露病人病例的规矩,他也不想在搞清楚事实之前就暴露关系,否则他也不会直接找上院长。
殷黎森站在走廊的窗前,燃起一根烟,抽得有些急,病历打印单被他死死地捏在手里,并未打开看过。
“先生,医院不能抽烟,”一个护士走到殷黎森跟前提醒,男人懊恼地将剩下的半支烟掐灭在垃圾桶里。
殷黎森吁了一口气,低头打开病历打印单,眉头不禁越拧越紧,他手指掐着单子微微抖动,轻微脑震荡,头部伤口化脓,高烧39度7,急性支气管炎,chù_nǚ/膜重度撕裂,**内部出血。
殷黎森站在原地,单上的每个字都像针扎进了他的胸腔里,他似乎可以想象到那天晚上宋芷青被他扔在草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
男人一路小跑到楼下病房,连电梯都等不及,直到逼近宋芷青的病房,他才逐渐放缓了脚步。
殷黎森的胸腔里似是团着一股胀气,闷得难受,他站在病房门口,隔着门上的长方玻璃望去。
白色的窗帘大开着,阳光照撒在房内,整间病房都充斥着暖意,宋芷青躺在靠窗边的病床上,她眉头微皱,睡得不太安稳,原本惨白的小脸被太阳照的微微泛红,额头还贴着纱布,一只手放在被子上,手背淤青红肿,另一只手放在身侧,吊瓶的针都已经扎到手臂上了。
殷黎森推开门,动作轻缓,他轻步走到床边,宋芷青昏睡间感觉到身下床垫微微凹陷下去,医生给她开的药里有安神的成分,她好困,睁不开眼。
殷黎森看着宋芷青不安地挥动起双臂,手臂上的针又跑掉了,肿起了大块,他握住宋芷青的手臂,想要让她安定下来。
殷黎森冰凉的手指触到宋芷青的手臂,她如临大敌,手臂似是被一种锋利金属狠狠扎过一般。
“啊……你要做什么?”宋芷青猛然坐起身,眼前的男人似是长着长针一般刺痛着宋芷青的双眼,她吓得脸色煞白,捂着脸,双臂紧紧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里发抖,吊针软管里已经开始回血,她也顾不得痛,她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的冷和痛。
“芷青,你别动,”殷黎森单膝压在床上,想要伸手过去,却看宋芷青的反映越发激烈,“芷青,你手臂跑针了,别再动了。”
“你别再过来了,”宋芷青颤抖着嗓子,她缩在床沿,枕头和被子都绞在了一起,殷黎森见状,不得不退开身,“好,我不过来,你别动,我去叫医生。”
宋芷青见殷黎森走出病房,她自己拔下手臂上的针,按着针口,胡乱地拖了一双鞋就往门口跑去,伸手还未抓到门,门便被打开,殷黎森带着一帮医护人员进了门,“你要去哪儿?”
“我……”宋芷青神色慌乱,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总之,就是要离开这里,她撞开护士,就往前跑,不想被殷黎森拦住,“你别碰我,”宋芷青大叫。
“宋秀,你现在身体还没康复,不能乱跑的。”一帮护士将宋芷青拉扯到病床上,殷黎森站得很远,他怕自己一靠近,宋芷青又会大叫,若是搞到全院的人都知道,他殷黎森还要不要脸。
宋芷青一着床就躲进了被子里,将自己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她紧咬着唇角,但还是抑制不了不断涌出的眼泪。
“殷黎森,你干什么啊?”于芊挤进门口,见宋芷青躲在被子里发抖,更是怒火中烧,“你给我出去,否则我告你恐吓。”
肖士和主治医生都被吓了一跳,默默地退了出去,她竟然说敢告殷黎森。
“我只是,来看看她。”
“有什么好看的?你别猫哭耗子了,是谁把她害成这样?要看你早干嘛了?”于芊将殷黎森往门外推去,“除非你是来送离婚协议的,否则,立马给我滚。”
“我不会签。”男人回答地斩钉截铁。
“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