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印象派的画师我欣赏不來啦,您还是自己去吧。”
安太太本以为自己编了个好理由,可无奈遭遇拒绝,当即有些着急,于是不慎说破:“别嘛,妈妈都已经跟人家约好了……”
“跟谁约好了?”鱼唯小敏锐地捕捉到自己可能被“出卖”了,便问。
“呃……跟、跟给你找的相亲的人。”安太太欲说还休了半天,结结巴巴道。
“相亲?!”鱼唯小分明被惊到,“为、为什么呀妈妈?我……我不要去!”
“不可以不去的,对方条件很好,你不去,就被别人抢了!”安太太很焦虑,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满目都是渴盼鱼唯小的答应。
“我都老大不小了,还相什么亲,再说了,日初他在地下会不高兴的。”鱼唯小扁了扁嘴,黯然神伤。
“你都不到三十,怎么算老了?你这样说,妈妈会不高兴的。”安太太说,“再说了,都过去五年了,日初说不定都已经投胎了,唯小,爸爸妈妈都放下了,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呢?这五年來,我们看着你慢慢好起來,我们心里很欣慰,我们都把你当自己的女儿了,我们就不能指望有个女婿吗?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这句话,戳中鱼唯小的心坎,五年來安爸安妈的疼爱,让鱼唯小感动不已,他们从不曾责怪安日初为了救自己而死,他们也的确待自己视如己出,鱼唯小曾发誓要用余生去报答他们绝不武逆他们任何要求,曾经鱼妈暗示鱼唯小该另找一个的时候遭鱼唯小一顿痛骂,可如今安妈妈亲自提出,鱼唯小终于不忍叫她失望。
“好吧,妈妈,票给我吧。”她说。
安太太脸上当即绽开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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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一圈莫奈的画展,鱼唯小寻了个休憩的地方,这里喝咖啡的环境的确很赞,鱼唯小点了一杯摩卡,还是倾爱这讨人的点缀,用勺子轻轻拨弄浮在上面的泡沫,改变了原來的形状,就好像一次重生。
很久,沒有等到安太太说好下午两点会在8号沙发软座上等待她的男子。
鱼唯小心想:这样也好。
正准备离开,忽然看见从画廊尽头经过的熟悉影子。
鱼唯小无法忘记那个挺俊的身影,五年前被亲口拒绝永不要再见的男子。
从那以后,鱼唯小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是否远赴重洋之外,还是依旧隐于宁城只是避开自己,不管它,鱼唯小提包欲走。
刚起身却被一个女子撞到,幸好各自沒事,那女子却十分抱歉,连连说着“对不起”,直到鱼唯小回了句“不要紧”,才放心向着画廊尽头奔去。
“阿泽!”
鱼唯小清晰听到她甜美声音在说。
心里忽然一滞,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可是仔细一想,鱼唯小渐又顿悟:五年了,那位多金帅气的男子有了携手相伴的人,自是不足为奇,有什么可恍惚的呢?
尽管如此,离开之前,鱼唯小仍是回头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傅泽也抬眸看到了她。
傅泽的视线穿过那名美丽女子,看到鱼唯小的眼神里并无意外。
不要紧,他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或者说,五年过去自己的容貌也大有改变,他一时沒有认出來也无可厚非,鱼唯小这样想着,又想既然已经见面,不可漠然离去,便扯开唇角,绽露一丝友好笑意。
“这么巧?”傅泽说。
鱼唯小依然浅浅笑着,不知道该回以什么,眼神下意识瞄向那名女子,出于客气,傅泽是不是该介绍一下?
“鱼小唯。”傅泽仍是这样称呼鱼唯小,对美丽女子说,然后向鱼唯小介绍她的女伴,“思思。”
“唯小你好。”思思姑娘说。
“思思你好。”鱼唯完忽然发现即便傅泽介绍了自己绰号,她却竟叫对了自己的名。
也许傅泽与他的现任女友提起过他的曾经吧,他的曾经里,自己和宁淑必然是避不开的话題,又或者的毛豆这孩子成天喜欢念叨自己,人家做后妈的自然要了解了解。
“一起坐下喝杯咖啡吧?”傅泽说。
鱼唯小摇头:“我刚喝过,这里的摩卡味道不错。”意思是说:你们喝你们的,我该走了。
思思却走过來挽住了鱼唯小:“如果沒别的事,就留下來一起坐坐吧?刚才是我莽撞撞到了你,算我赔罪,好不好?,,小姐,來分甜点菜单。”
她忙不迭拉拢鱼唯小,鱼唯小也沒有拒绝的理儿,今天出门本是打算放松的,可这会子却又觉得有些紧张,若非思思过于热情,鱼唯小早已逃走。
重新做回沙发坐上,鱼唯小看了眼8号座位牌,心想那名安太太约好的神秘男子,看样子是注定不会出现了。
“你喝点什么?”思思问,把鱼唯小的注意力从“8号”上转移回來,鱼唯小怔了怔,回:“随便。”
“别客气嘛,听说这里的鸳鸯奶茶口感最棒,要不我给你们每人來一份?”思思笑问。
鱼唯小立马不安:“我们?鸳鸯?不用不用!这是你们的,我不喝,我……白水就好。”
傅泽却很淡然,向思思解释:“鸳鸯奶茶不是给鸳鸯喝的,是指配料混合了咖啡与丝袜。”
“你们国人真可怕,连丝袜也喝!”思思一副沒见过世面的天真样子,鱼唯小细细揣摩她也不像是装的。
“那……要不……”她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