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芸豆……芸豆!”鱼唯小从昏厥的黑暗里挣扎出來,一遍遍呼唤着芸豆,因为她梦见:芸豆跟着她的段雷声哥哥下黄泉喝孟婆汤去了。
安日初一把将她摁住,因为她的突然跳起,差点让吊点滴的针管扎破了她的血管。
“芸豆沒事,芸豆沒事。”安日初忙不迭安慰她,轻轻拍她的背,让她冷静下來。
“我要见芸豆,我要见芸豆!”可是在沒看到孩子前,鱼唯小不能相信。
于是安日初只好对着隔间喊:“姓傅的,把我女儿给我抱进來。”
因为出了生死攸关的危险事,安日初沒敢通知家里人让他们操心,所以在他照顾鱼唯小的时候,只能托傅泽帮他看管女儿。
芸豆趴在傅泽肩头睡得很香,鱼唯小看到她安然无恙,喜极而泣,却不敢打扰了她,便让傅泽放下她,搁在自己针头上看着她睡。
“她沒淹坏吗?”鱼唯小悄悄问。
安日初得意地笑了两声:“你傻呀,我那么赞的水性自然要遗传大半给我的女儿,她只是吞了几口水,在我冲入湖里的时候,正见她以狗爬式的招数死命往上游呢!”
“真的呀?”担惊受怕遇到想象芸豆狗爬游泳便好了许多,鱼唯小不禁笑道。
可是当安日初说“我的女儿”时,因为傅泽在场,鱼唯小仍是免不了心虚。
“反倒是你!”安日初说,“医生说你身子太虚,营养不良所致,哎!鱼唯小,你是我安日初的老婆哎,我安家家大业大,居然养出了一个营养不良的媳妇,你这不是丢我们家的脸嘛?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安日初虐待老婆呢!”
鱼唯小听完倍感歉疚:“这怪不得你们安家,是我自己不好,亏待了自己,对不起,日初,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最好,往后给我好吃好睡,争取把体重增加到产前的数儿,明白吗?”安日初命令说。
鱼唯小巴巴地点着头,然而她心里清楚:打自芸豆出生后,各种变故频繁而生,加之始终担心她的身世,被一次次暴露到各种人的耳朵里,鱼唯小每次都担心得要命,这样下去,身体不亏才怪呢。
“那蔡依蝶和宁淑呢?”歇了片刻,各种操心导致鱼唯小果然也不能安心睡觉,便继续问。
“蔡依蝶下水救回了她的校草,至于宁淑……”安日初回头了眼傅泽,“蔡依蝶看到我和傅泽同时冲入水里救芸豆,添油加醋绘声绘色说给了宁淑听,在你醒來半分钟前,傅泽还接到了人家的电话,骂他下贱。”
安日初说到这里的时候,唇角微微扯了一下,鱼唯小居然在他脸上读出了一丝侥幸窃喜和嘲弄,鱼唯小觉得奇怪:这顶绿帽子**裸戴着他头上,他如今是习惯了还是怎样,竟丝毫不觉得羞辱。
反倒是傅泽在旁暗叹了一口气,似有无尽忧郁欲说还休。
这个时候,方可婷突然來电。
“嗨,好姐妹!”方可婷似乎兴致高昂,“上次本小姐出马替你刺激了那一碟菜,她后來是不是蔫了再也沒敢惹你丫?”
鱼唯小一头冷汗:“还真是托您的福,刺激得那棵小校草要死要活,居然投河自尽你知道吗?更为过分的是,连带我那宝贝女儿芸豆豆,也差点溺死!”
“啊?”方可婷似乎讶异了一声,但爱面子的她很快屏蔽掉于自己不利的,并且报喜不报忧,“听你这口气,你女儿应该沒事了吧?所以你也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冲动狡诈吧,不过我今天打给你,是另外有重要的事。”
“什么事你说。”
“你女儿安芸豆的dna报告呀!”
鱼唯小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摁紧了电话,然后对安日初和傅泽说:“你们两个回避一下,我和可婷有女人之间的小秘密说。”
傅泽自觉退场,安日初皱着眉头看了又看,虽然很想窃听妻子之间的秘密,可大男人做事得光明磊落,所以最终也只好离开。
然后鱼唯小重新提起手机,悄悄问:“什么结果?”
“呵,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保证这孩子的爸爸非傅泽莫属嘛,现在怎么关心起结果來了?难道在你眼里,其实结果并非是唯一的吗?”
“你少卖关子了,我只是听你的口气,好似你更为信誓旦旦些。”
“可不是,你猜,你女儿的dna和阿泽的吻合率有多少?”
“多……少?”
“安芸豆的dna模式在多个dna探针上与傅泽不吻合,也就是百分之百证明她不是傅泽亲生的。”
“……”
“你再猜,你女儿和安日初的吻合率?”
“100?”
“呃,那倒沒有这么高,99.5啦!”
真是个吉利的数字,听得鱼唯小当即哭出了声:“你怎么会有安日初的dna样本?”
她方可婷有傅泽的样本并不稀奇,要知道他们曾经也是热恋的一对人,至于安日初,方可婷的解释是:“上回他赖在我家住了那么久,你以为我的奸细伦莲是白干的呀!”
“难道伦莲跟他真的有染?”
“我去!伦莲只是采集了他的头发,你激动个什么劲?你现在应该激动的,是你的宝贝女儿安芸豆,果然是你的活宝丈夫安日初所出,和我们家可怜的阿泽,一点关系都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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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泽和安日初在隔壁间等了太久,不见鱼唯小的动静,不免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