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淑容着急的样子,锦秀故意卖个关子:“现在还不能说。等到有了结果,再告诉你吧。现在稍安勿躁,妹妹可千万不要着急啊。”
黎淑容见状,情知往下问也问不出來,便不言语。锦秀见她平静了些,也就站起身來:“打扰了妹妹半日,好好休息吧,本宫回去了。改日有空。妹妹只管到储宁宫來坐坐啊。”
黎淑容忙道:“恭送淑妃娘娘。”
锦秀报以一个温和的笑容,才慢慢走出去了。出了殿门,忽见不远处的清宣殿茶室,秋枫正指挥着小丫头抬水,锦秀见了,连忙道:“那不是秋枫吗?我们过去看看她去。”
春芽和秋枫一起长大,情谊不比寻常,自从回來,秋枫就离开了储宁宫,她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分外想念,只是伺候着锦秀,离不开。此时在这里见到秋枫,自然而是高兴非常,连忙答应道:“可不是?我们快过去。”说着,就扶着锦秀,加快了脚步。
锦秀一边走着,一边笑着嗔道:“你这丫头,急的这个样儿,慢点,都要跟不上了呢。”
春芽不好意思地一笑,略微慢了几步,又快了起來。秋枫却早已经看见,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來:“娘娘,您今天怎么有时间过來了?前几日听说您到清宣殿來,偏奴婢出去催水去了,沒赶上。回來听蕙儿说了,奴婢还好一阵后悔呢。”
锦秀看她面容平和,自知她在这里沒什么不高兴的,倒也放下心來,笑着说道:“你问问春芽,我们也惦记你呢,只是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储宁宫事情那么多,又有远儿和凝香,实在出不來,你在这里还好?看你到沒有消瘦多少。”
“托娘娘的福,一切还好。”秋枫笑着说道。“娘娘不嫌腌臜,进來坐坐。”
“哪里能嫌腌臜?你不记得咱们从前一起在茶室做事的时候了?”锦秀看着这几间小小的房屋,无限感慨地说。
秋枫一时也默默无语,半晌,锦秀做出笑容道:“我们就不进去了,说几句话就要走了。你沒看见春芽的样子呢,好像有鬼赶着似得,一个劲儿地走,都要跟不上了。急着來见你呢。”
秋枫也笑起來:“春芽还是这副急脾气。”
“哪里,人家不是想你了嘛。”春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秋枫收敛起笑容,又认真地叮嘱道:“说正经的,如今我暂时离开储宁宫了,容儿又出嫁了,只剩下你了,可得事事当心啊。娘娘身子不好,事情又多,还有两位皇子和公主,宫中人人又虎视眈眈,你一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放松的性子了。”
春芽慎重地点点头:“我就是再顽皮,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你放心吧。”
秋枫放心地点点头,又问:“二皇子和公主怎么样?奴婢看不见,着实惦记着呢。”
“他们到都还好,远儿也胖了许多。还长高了。等你什么时候回來,就看见了,他们都等着你呢。”锦秀说着,意味深长地给了一个眼色,秋枫会意,笑着答应道:“奴婢只愿早日回到娘娘身边。”
“秋枫姐姐,你为什么不早点回去啊?储宁宫可离不了你。”春芽不知所以,好奇地问道。
“这不是,茶室缺人手,原來的司茶病了,蕙儿姐姐一个人又忙不过來,别的娘娘又不放心。你知道,茶室最是要紧,所以只有过來帮忙几天。”秋枫瞄了锦秀一眼,回答道。
春芽倒也相信了,沒再追问下去,看了看长和殿,忽然担心地说:“秋枫姐姐,你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黎淑容沒有找你的麻烦吧?”
“沒有,娘娘只管放心吧。”秋枫说着,又意味深长地道:“奴婢一定会当好差使的。”
锦秀会意,笑了笑说:“黎淑容也是个好人,你以后不用那么戒备她,刚才还和她聊了一会儿呢,你道她是谁?”锦秀小声地说:“就是从前死了的刘梦阳的女儿!”
秋枫听见也大吃一惊:“什么?她不是姓黎吗?”
锦秀露出一丝笑容:“她是隐姓埋名,她的舅父是海宁知府黎洪昌,所以她才托为此。刚才我们都已经说开了。”说着,将事情的來龙去脉仔细说了,秋枫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奴婢还以为,,”她沒有再说下去,锦秀和她却已经心知肚明。
“虽然这样,你还是暂时不能走,留在这里一段时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留意着为好。”锦秀低声叮嘱道。
秋枫点点头,看看左右无人,又悄声问道:“娘娘,老爷留下那张字条的意思,找到了沒有?”
“今天正打算去看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进的去,听说那里必须得内务府审准,只是那样,就会招人眼目了。”锦秀也犹豫着说。
秋枫正要再说,忽见远远的魏昭仪和林贵妃过來了,连忙和锦秀下意识地分开。锦秀说了一句:“你好好回去做事吧。改日我们再來看你。”就放下秋枫,迎上前去,和林贵妃等叙谈。秋枫也回到茶室去了。
“妹妹见到故人,分外高兴吧?”林贵妃看着秋枫回去的身影,浅笑着说。
“可不是,这丫头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忽然离开,还真有些放不下呢。”锦秀笑答道。一面又岔开话題:“两位姐姐到哪里去?”
“太后要给褚秀准备礼物,叫我们一起去瞧瞧,看哪样好。”林贵妃笑道。
锦秀心中闪过一丝诧异,面上却沒露出來,仍然平静地笑着道:“那这是大事,两位姐姐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