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喜不自禁,抓住秋枫的肩膀:“我怎么不知道?沒听见前线的消息啊。”
“是刚刚传來的,大约不一会儿皇上就会过來告诉娘娘的。对了,听说,这次的主要功劳,都是公子立的,回來皇上还要大封呢。”秋枫忙接口说道。
锦秀且顾不得封赏不封赏的消息,只是因为宣弟平安归來,就不由得兴奋起來,不自觉地站起來來回踱步,兴奋地吩咐道:“告诉厨房,准备宴席,预备皇上一会过來。所有储宁宫的人,都每人赏赐清钱五百,金银锞子一对!”
众人喜得忙又磕头,锦秀又忽然想起來一句:“对了,你明日就将紫珠接进來,我要好好和她说说话,这下,她不定高兴得什么样儿呢。一会你叫人去看看她,再讲昨日西域进贡來的红枣和桂圆给她送些去补胎。”
秋枫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刚要去,锦秀又召唤道:“你回來,还有咱们库里收着的那两盒山东巡抚上來的阿胶,也给紫珠顺便带去。”
“是。”秋枫答应了一句,连忙去了。
锦秀脸上露出笑容,轻松地歪在榻上,一颗心终于放在了肚子里。宣弟平安归來,她终于放下了多日的包袱,能够安稳了。
储宁宫上下忙忙碌碌,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中。锦秀亲自安插了花朵,整理了摆设,煮了桂圆汤,等待皓广的到來。
按常理,皓广一定会尽早过來向她报喜,和她一同分享这份快乐的。可是今天却出乎寻常,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还是沒有听见皓广的丝毫动静。锦秀心中不由得有些起疑,派了小丫头出去打听,半晌回來道:“回娘娘,皇上今天到黎淑容那里去了,听说是黎淑容身子不大舒服,大概不会來了。”她说完就怯生生地站在一边,生怕锦秀不高兴,有什么迁怒的地方似得。
锦秀心中一沉,正要发作,眼见得那些小丫头恐惧的表情,又觉得不忍心,勉强平静了一下:“叫个人去问问,什么病,就说本宫现在忙着,明日再亲自去看。只管好好养。”
小丫头答应着去了,半日回來说:“黎淑容说,多谢娘娘关心,不是什么大病,略躺躺儿就好了。请娘娘不必挪步了。”
锦秀冷笑一声,将抓到手中的杯子又重重放下了:“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小丫头都巴不得一声,忙蹑手蹑脚地退出去了,只有秋枫和容儿相伴未去。也留在一边不敢说话,锦秀下意识地死死抓住桌角,眼睛望着前方,只觉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屋里如死般的寂静。过了许久,秋枫才悄悄走上前:“娘娘,别气坏了身子。和那等人生气犯不上。皇上只是图一时新鲜。黎淑容又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将皇上迷得七颠八倒的。娘娘放心,迟早有她的好果子吃!”
锦秀沒有说话,只是沉思着:“这个黎淑容能如此得宠,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不能如此放松了。”她回过头,正要说,忽听外面响起一阵阵的孝子笑声,下意识地往外看了一眼,容儿说了一句:“大概是公主和皇子來了。”
“容儿,你去看看。”
锦秀说了一句,容儿忙掀开帘子出去了。锦秀见屋里沒人,定定地看着秋枫,面色阴沉:“你知道,现在到了非常时候。过几天黎淑容搬过去,可就都看你的了。要是不能下好这盘棋,只怕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秋枫一下跪在地上:“娘娘放心!奴婢知道!”
锦秀点了点头,刚要再说什么,只听孝子的声音渐近,容儿带着凝香和宏远掀开帘子进來了。秋枫连忙站起來,背转身去倒茶,掩饰着这一切。
容儿只顾看着两个孩子,倒也沒有注意,因为锦秀心情不好,有意让气氛活跃起來,笑道:“娘娘看,公主和皇子这么晚还惦记着娘娘,非要过來看娘娘呢。”
凝香和宏远一进來就扑到锦秀怀中,宏远还小,凝香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母妃,听说是舅舅要回來了吗?”
“是啊,”锦秀一听见这句话,就觉得高兴起來:“很快就要回來了,到时候,舅舅还会给你带好东西來呢。你高兴吗?”
“高兴!”凝香一拍小手:“可是,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母妃怎么不吃啊?我可早就饿了。”她说着,眼巴巴儿地看着桌上的菜肴,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锦秀看见凝香天真的脸庞,和自己亲密无间,心里稍感到安慰一些:“母妃不饿,那就凝香吃吧。多吃点。”
“是吗?那太好了!母妃,我这就上桌吃了?”凝香高兴地坐到椅子上,就开始狼吞虎咽起來。
宏远见姐姐吃饭,也有些着急,伸开小手,咿咿呀呀地喊着,锦秀笑道:“他也着急了你,真是个馋孩子。”
“可不是,惺子胃口好,长得也健壮。”奶娘在旁边笑着凑趣道。
锦秀疼爱地看着这两个孩子,不觉泪水沾湿了眼眶。拒心中难过和忧虑,心中也渐渐开心了几分。
第二天就是黎淑容搬迁的日子。锦秀早上起來,张罗着将最后一点装饰也安排好了,就静等着皓广和黎淑容的來临。
果然不出所料,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听见远远的一阵笑声,从声音就能听见是皓广,锦秀慢慢地走出去,行了个礼:“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锦秀,快起來。”皓广见她在这里,有些出乎意料之外,脸上现出愧疚之色,连忙走上前去,手扶着锦秀起來。
锦秀慢慢立起身來,黎淑容也在后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