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三人听到楼弋回府,一起往东苑名堂方向走。
雪琴在前引路,边走边说道,“奎爷爷亲自来告知的,将军先去名堂见老爷,老爷令夫人带着两位姑娘同去!”
三人紧跟其后,穿越庭院,走抄手游廊来到东苑。
玉皎心情迫切走在最前,很久不见父亲,她想快些见到父亲。温氏不慌不忙紧随其后,走出当家主母的雍容气度。
玉蕤施施然落在最后。
上一世,她做玉皎的替身,楼弋将军远远见过她一次,当时是在晚上,离得又远,人都没看清。然后,抚远将军命丧北疆,据说,是被北燕国偷袭的。
她与爹爹感情很淡,不知,一会见过,她该说些什么。
温氏领着两位姑娘进了名堂,老奎迎上来,说国公爷与将军在谈话,请她们稍等片刻。
玉蕤昂起头来翘首以待,欲求一睹抚远将军的风采。
抚远将军少年从军,跟随国公爷征战杀伐,是皇帝少时伴读,皇帝的左膀右臂、最宠爱臣子,最亲近的兄弟,……皇上对他委以重任。
“妙妙,不急,也不怕,爹爹人很好,很平易近人的,”玉皎在她身旁悄声说道,“看到自己又多了一个女儿,还是长相如此相似的女儿,爹爹一定会很吃惊的。”
“嗯,”玉蕤微笑,“可不是呢,……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女儿,任谁不惊讶?”
“放心,你祖父会提前告知你爹的,”温氏笑道,“只怕,你祖父早写过信,……你爹,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嗯,娘说得是!”玉皎赞同。
母女三人说话间,老奎返回来,请她们进去。
玉蕤跟在后面,看到祖父脸朝外端坐着。
楼伯赟威风凛凛,身穿藏青色单锦袍,端坐在檀木太师椅上,神态安详,低声与儿子说着什么。
抚远将军楼弋面对着父亲,外面走进的人看不到他的面容。
她能看到抚远将军楼弋的背影偏瘦,身高近七尺,带甲紫长袍在身,还未来得及卸下。
乌发在头顶梳成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镂空的精致发冠中,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无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因常年在边关的缘故,他脸上稍染风霜,却是英姿勃发,有万夫难敌之勇。
温氏领两位姑娘走上前,三人几乎是同时说出,
“拜见父亲!”
“玉皎见过祖父,见过父亲!”
“玉蕤见过祖父,见过父亲!”
楼伯赟抬眸,眉目慈祥,朝玉蕤招手,“蕤丫头,过来见过你爹!”
玉蕤走上前,朝抚远将军福了个礼,“父亲!”
楼弋站起身来,一双深眸如电濯濯生辉,两道剑眉直入云鬓,相貌堂堂,用美男子形容他不为过,更别提年轻时,不知是京都多少姑娘的深闺梦中人。
楼弋望了望她,又望一眼玉皎,十分惊讶,“她们两个几乎一样,果真是孪生姐妹呢。”
“孩儿这十五年受苦了!”他握住玉蕤的手,眼眶湿润,颇为动容。
不说还好,他这一说,玉蕤鼻子一酸,自己受的委屈,想一想,……竟有想哭的冲动。
“丫头,你是个坚强的孩子!”楼伯赟观察入微,“以后,可以跟你爹,好好说一说这些年来的遭遇。今日,你们去许府赴宴,有何结果呀?”
“外祖父像是被母亲的婢女蒙骗了。”玉皎忍不住着急禀报,“就是那个叫秋水的婢女,把外祖哄得团团转,然后,……妙妙,这么多年就流落在外了!”
“又是那个秋水?”楼弋脸上颇有瘟色,“她,真是胆大!居然敢将手伸到楼府的子嗣身上!”
“嗯,妙妙一直在追查她,可最最近既是寻找不到了……”玉皎见到父亲,忍不住话多。
“嗯,”楼伯赟点头,“你们姐妹出府赴宴,也颇为疲累,与母亲先回去休息吧。祖父,与你们爹爹还要商量一些事!”
“是,那我们告退了!”温氏代为回答,她心里明白,他们有大事要谈。
母女三人退下后,楼伯赟将目光望向儿子,“温氏不错,对两个丫头视如己出,延续楼家香火,生了两个儿子。你以后,得对她好一些。”
“父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
“此次,你突然回来,……所为何事?”
“父亲,儿子收到太子一封来信,不得不回呀!”楼弋将太子的书信奉上。
“栢荃,你不该回来!”楼伯赟黑眸一闪,将信往书案上一扔,“这东宫太子还真是一根筋,轴得很,既写信给你?”
“父亲,儿子也不太明白。”楼弋脸色平静,“按理说,太子要娶臣女,很普通不过的事,……我看看太子,心意灼灼,言辞恳切,是父亲不同意呢,还是,玉皎不愿意嫁呢?”
“儿女情长的事情,你还用问我吗?”楼伯赟阴着脸,“圣上不允!”
“哦,”
楼伯赟一愣,“他,忌惮我楼家吗?”
“不仅是忌惮,而且,也防范吧!”楼伯赟望着儿子,“太子殿下真是糊涂,此时为何要将你拉下水?”
“父亲此话是何意?”楼弋一惊。
“太子年少轻狂,行为,也颇为中规中举,为何这次如此莽撞?”
楼伯赟沉吟片刻,颇为担忧,“老夫怀疑,太子可能受了某些人挑拨,……栢荃,老夫建议你速速回北疆,不要摊这趟混水!”
楼弋一惊,微微颔首,“父亲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