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是语出惊人呐!”
贵妃眼眸一转,脸上似有瘟色,“姑娘真不知天高地厚,敢编派起东宫太子?……你,也太任性妄为了!你以为,本宫是那么好说话的?来人,掌嘴!”
“是!”
细柳应声而出,举起手来,眼看就要落下。
“且慢!”
楼玉蕤扬起头来,“娘娘,您是太子的亲娘,……太子是储君,未来太子妃自不仅要家世清白,不说能帮太子多少,至少,不能让太子惹祸上身吧!为了家国天下,臣女冒死来告知娘娘,娘娘该体恤臣女!楼府四面是敌,虎狼环伺,……这种景象,如何能嫁得太子?”
“姑娘,是什么意思?”贵妃一愣。
“没啥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
“你,造谣诬陷自己姊妹,还如此义正言辞?”贵妃被她气到了。
“娘娘,您别气,……您不妨着人出去打听、打探一二,就能知道臣女是不是在恶意中伤!”
玉蕤坚持道,“臣女,大清早来是直抒胸臆,可不是为给您添堵的。臣女只是希望,太子殿下能慎重,……该经受些考验,慢一些,不急在这一时一刻!”
“哼,本宫自然会去查!”贵妃点头,“你,若有半点诬陷,本宫会废除你这县主封号,你怕不怕?”
“自然是怕的,”玉蕤低头,“但,臣女相信,娘娘慧眼识人,不会冤枉臣女的。”
“哼!”
“不妨碍贵妃,臣女告退!”
贵妃默许了她,玉蕤向贵妃辞行,离开锦绣宫回到荟蕤堂。
她刚走进院中,听到屋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嫣红,你家姑娘到底去了哪里?”谢令轲的大嗓门,“怎地到现在还未回?”
“姑娘说她有点事,让奴婢先来照看生意,”嫣红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你怎不跟着去呢?”谢令轲有点急,“她一个姑娘家,万一遇到坏人,都没有带扈从,吃亏了怎么办?……”
“啊呸!”玉蕤一脚跨进去,狠狠剜了他一眼,“本姑娘是走了霉运,出门就遇见坏人?能不能说点好的呢?”
“嗯,就是!”嫣红深以为然。
以自家姑娘的机灵劲,一般的坏人真不是姑娘对手。
“玉蕤姑娘,你回来了?”谢令轲欢喜地迎上前,自觉地扬起手来,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本公子不是那意思……就是担心,担心你一个姑娘……”
这碎碎念,很烦也!
玉蕤蹙眉,嫌他聒噪,“公子,有事说事,……本姑娘有生意,不能陪你这闲聊的。”
“是……是,真不是闲聊,”谢令轲嘻嘻笑着,“我,我来跟你讲,就是要给你介绍一个生意啊!”
“哦?你怎么不早说?卖什么关子!”
既有生意找来,好像看见银子堆在跟前,玉蕤眼睛发亮,“说吧,是你家的皇亲,还是国戚啊?”
“嘿嘿,……我叔父啊,他办了个学堂,都是谢家的子弟在那就读。近来,盛行丹青妙笔,那些弟子们也要学,需要请一位丹青妙手做先生,……故而,想起来你这个画堂。”
谢令轲总算正而八经说完了,又开始嬉皮笑脸。“姑娘的画在文韫诗会扬了名,想不想去做先生?”
“我?”
玉蕤愕然,亏他想得出来。且不说现在楼府小姐的身份,就算以前的身份,她也不会去。
正儿八经坐几个时辰,她可受不了。
“我一个女孩儿家,抛头露面给你谢家的子弟做先生?”玉蕤笑着摇头,“本姑娘的清誉呢?”
“你……你长在江湖,应该不会拘泥于这些条规吧?”
“长在江湖怎么了?长在江湖的姑娘就没脸吗?”
玉蕤姑娘笑道,“本姑娘可没那份闲情逸致!你放心,画室有好几位画师,我给你推荐个最好的去!”
“哦,你真有画师吗?那自然是好的呀。”谢令轲喜笑颜开起来,她既这样说,自然不会差。
“那好,一言为定!”谢令轲拱手道,“姑娘,你先忙,我回去,回禀我叔父!”
“嗯,好走不送!”
“不送不送,”谢令轲急急说道,“姑娘留步!”
望着他走远,嫣红悄声问,“姑娘,我很好奇,您会推荐谁去呢?”
“咦,你怎对这个事这么热心?”
玉蕤手指指她的心窝处,打趣道,“你这里,是不是想到了某个人?”
“姑娘就会取笑我,我哪知道是谁?”嫣红脸一下红了,扭捏不安起来,“姑娘,你好好想着,我去前面帮忙去。”
不等玉蕤说,她扭头就走。
“嗨,嫣红姐姐,脸红什么呀?”玉蕤笑道,“我正要跟你说呢,你咋走了?”
“姑娘你定的事,奴婢咋能指手划脚?”嫣红回了一声,不一会,就悄无生息了。
玉蕤抬头看,她已经走远了,不能再说什么。
玉蕤走出屋,来到后面的画室。
画室里很静,骆玄坐在桌前,正认认真真描绘什么,看见玉蕤进来,骆玄停了笔。
“玉蕤姑娘,”骆玄笑一笑,“姑娘这时候来,也是要画点什么吗?”
“不急,”
玉蕤在他面前坐下,“先生,跟你商量个事儿。永宁候府的学堂,要请一位丹青妙手,……不知先生可有意去那?”
“永宁候府?”
骆玄一怔,“姑娘这话,说的是真的?”
“自然当真!”玉蕤点头,斩钉截铁道,“陈郡谢家可是世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