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拟定的诗文名,祭酒大人颇为难,还是要争取一下,“殿下,可不可不限于诗文格律,让学子们自由发挥?”
“准!”元宸点头。
祭酒下来与国子监及太学几位大人名在大殿前公布了。众学子自去准备着。
楼玉蕤望见太子从旁门走出,想必是中途小憩吧。
她思忖着,若留下来继续等,万一,太子送来玉如意,接还是不接?左右她是不想,楼家也不想现在与东宫扯上关系。她思量再三,还是先走为妙。
玉蕤起身离席,刚刚走到回廊,见谢佳柔从远处走来。
玉蕤在裙楼观礼台上没看见她,估计她是和贵妃娘娘在一处的。
“皎皎,你先准备去哪?”谢佳柔老远看见了她,把她当作了玉皎。
“坐得太久了,出来随便转一转。”玉蕤笑吟吟的,“佳佳,从贵妃娘娘那来的?”
“是的,”谢佳柔快人快语,“我正找你呢,正好,咱们一处去吧!”
“哦,好呀!”
玉蕤点头,猜想是不是太子让她来的,“去哪呢?”
“你跟我走……去液池旁的花园,”谢三姑娘笑答。
因贵妃娘娘的关系,元宸与谢三姑娘如亲兄妹般,表哥的事,便是她的事。表哥有事相托,谢三姑娘自是义不容辞。
“大殿内学子正在比拼诗文,你们谢家子弟表现不俗,正是关键时候,不如,先回去瞧瞧?”瞧佳柔忍俊不住的笑意,玉蕤心里明镜似的,却是不能推辞,想用别的岔开她的话题。
“二堂兄谢令轲吗?”佳柔眉眼弯弯,笑道:“哈哈,他今日不正经收敛了许多,确实也难为他了。让他们先比着吧,不耽误的……”
谢佳柔不以为意,依然拽着玉蕤的胳膊朝前走,走出回廊是一片空地。穿过空地上了台阶,进入另一处回廊,那边就是望液池那边花园去了。
玉蕤回头望,那黑衣铠甲的飘逸身影紧跟着,探过头来紧张地朝这边看。
玉蕤落后半步,冲他眨眨眼,让他悄悄跟在后,怕他不明白,双手拢起,打起了手势。
斐驰望着她,一脸懵。
笨!这都不明白?
玉蕤心里火大。
“皎皎,作甚?”谢三姑娘觉察不对劲,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她,“皎皎,你朝谁比划呢?”
“方才不小心掉了一支钗环,”玉蕤早偷偷从头上拔下一支金钗握在手心,“我托副统领寻的,不知他是否找到了?我过去问一下!”
没等谢三姑娘说话,玉蕤大步便朝斐驰走过去。
“皎……皎皎,……”谢佳柔自是惊讶,看她的步伐走得极快,与平常温柔恬静的嫡小姐判若两人。
“谢三姑娘带我是花园,你跟上,想办法不要让太子殿下接近我!”
玉蕤走到斐驰跟前,手腕一翻,金钗回到她指尖,她笑得春花般绚烂,食指中指捏着金钗,朝斐驰深深福了个礼,“多谢副统领!”
她杏眼眯起,又放开;没有犹豫,没有惊惶,没有窃笑,很自然很细致很周到,一个人为自己为他将剧情丰富着。
看她自编自导自演了这精彩的一幕,斐驰甚为叹服。
斐驰眉头一扬,笑道,“小姐,客气了!”
“该谢的!”玉蕤脸上的笑容灿烂,微微倾斜转身的片刻,神色一顿,急急道,“拜托您了!”
不过须臾。
已转过身,她踮着脚,笑吟吟朝谢三姑娘走过去,“找到了,我们走吧!”
“哦,”谢佳柔点头,只觉得她今日怪怪的。还是那张脸,还是这个神态,谢佳柔便谁不出别个来。
谢佳柔笑道,“皎皎方才吓到我了,……不过一枚金钗,犯不着这样大惊小怪的。”
“怎能说,是大惊小怪?”
玉蕤脸色一唬,“这金钗上面刻有我楼府的印记,若是落在不三不四的人手里,……甚至用它诽谤打压,我……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是了,皎皎思虑周全,是我太太粗心了,”看她脸有瘟色,谢佳柔赶紧哄,“金钗既己找到,实在是万幸。皎皎,我们往前走吧!”
“嗯,”玉蕤点头,“你这丫头真有意思呢。别个都在大殿里看热闹,你这丫头倒好了,偏选这时候去花园?……现在已是深秋,天也冷了,去喝西北风?”
“嗯,你跟我走就是。”
谢三姑娘心里有数,却不敢提前透露给她。毕竟,她已经答应了太子哥哥,不让她多嘴露出一丝一豪端倪。
谢佳柔忍不住,笑道,“皎皎,你与我去就是了,自然不会叫你失望的。”
玉蕤撇了撇嘴,贵妃娘娘撺掇太子与楼家联姻,这用意玉蕤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太子的婚事,不应由皇帝亲自操持吗?就算贵妃有了圣上的默许,应该光明正大地向楼国公求亲?
这偷偷摸摸的,总是不妥吧!
两个姑娘来到花园,园内花开不断。太子府在液池畔,花园内开渠引液池水,造了一片人工湖泊。湖中假山嶙峋,奇花奇草争奇斗艳,令人叹为观止。
两人又望前走了一段路,来到花园中央的波心亭。
亭子三面环水,只一道窄坡相连。顺坡上至跟前,缓缓飘荡而起的帷幔中,尊贵无比的太子爷坐在主位上。
玉蕤还没来得及说话,被谢佳柔拉着“噗通”一声跪倒于地。
“不知太子殿下驾到,佳柔与玉皎来花园游玩,没惊到殿下您吧?”
忍住膝盖的痛楚,听谢佳柔编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