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楼玉蕤打扮停当,带着两枚金锭准备去见斐驰。世子夫人说得对,将金锭还给斐驰,免得被人拿了短,日后见面都不好看。
摸着荷包内沉甸甸的金锭,有稳稳的踏实感,她有种有钱真好的窃幸。
“姑娘,您快去看,”
丫鬟嫣红哭唧唧跑来,“小凤,它……它今天一整天什么也不吃,连水了不喝,都绝食一整天了!”
“啊?!为啥会这样?”
玉蕤听到这话,拔腿就望外走,催着阿蛮赶快走。
去熙苑的路上,嫣红告诉她,小凤见不到玉蕤,心情烦躁,动不动飞到墙上,将左邻右舍搅得不安宁。下人们怕小凤捣乱,用手指粗的铁链将它栓了起来。
这只雕很有脾气,你这样对本雕,本雕什么都不吃宁死不受辱!
阿蛮快马加鞭,马车跑得很快,将玉蕤送至熙苑。
玉蕤一进院门,就听到雕儿嗷嗷啊的惨叫身。
“小凤!”玉蕤扑过去将它搂在怀里。
那只雕扑扑扑地将翅膀一抖,“嘶……,”只听一声嘶鸣,雕儿身子一颤,兀自退至一旁。
雕被用手指粗的铁链绑了个结实,玉蕤心疼地抚着它,眼泪扑簌簌流下,“小凤,对不起!”
雕儿扭头不看她。
“小凤,”玉蕤意识到什么,大声喊:“谁绑的!快松开它!”
“是小来绑的,”嫣红望她一眼,很是惴惴,“姑娘走后,雕儿到处乱窜,……小来约束不了它,等它累了打盹,将它锁起来的!”
“它是一只好雕!”玉蕤杏目一瞪,看到花雕可伶,她心里急火火的。“你费什么话,小来人呢,还不快松绑!”
“姑娘,钥匙在这,”杜娘子从后厨跑出,“小来被它撞伤了,他去了医馆,要在那住两天。姑娘,这雕很凶,不能轻易松开!”
“拿来,钥匙给我!”玉蕤见不得雕儿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管怎样,拿铁链锁就是不对!”
“是!”杜娘子噤声。
钥匙刚将铁链打开,玉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将那只雕儿拍拍翅膀,呼地一声腾空而起。
“小凤!”
玉蕤大惊,连声呼叫着,小凤回来。
可这只雕哪里听得见,飞到半空朝东南方向直扑而去。
“快,将马解下来给我!”
她二话不说,解下架车的马飞身而上,直追着半空中飞行的雕儿。
眼见着那只雕,在某处落下,她紧紧跟上。
东南方广元寺广场,雕儿先是落在寺庙的房屋顶上俯瞰,吓得进香的香客们纷纷逃散。
僧人们去禀报了城防营,有恶鹰侵占寺庙,恐怕会伤及人命。斐驰带着城防营的官兵翻身上马,朝广元寺这边来。
楼玉蕤赶到时,小凤正蹲在他的肩头,不时啾啾啾叫几声。他手上拿了几块肉,正在一点一点喂。
雕儿不怕他,好像还很享受。
玉蕤伸出手,可伶巴巴的,“小凤,回我这儿来!”
小凤瞅一瞅,高昂着头不理会她。这只鸟,还在生气呢。
“我错了,给你道歉,以后再也不会对你这样!”
“这义雕,怎舍得用铁链锁着?”斐驰阴阳怪气,颇有些幸灾乐祸。“你的救命恩人,它不应该受表彰?”
玉蕤瞪他一眼,一副要你管的表情。
“小凤,好小凤,我真不是故意的。”玉蕤心里纠结着,不知该如何去劝。“我特意来接你,跟我走,好吗?”
雕儿一定不动,这,气性很大呢!
“它怎带着这么重的铁链子?”斐驰白她一眼,调侃着,“有些人就是口是心非,说什么视她如命,……关键时候,怎么对它不理不睬?更过分的,对它施行了酷刑!”
斐驰伸手取下铁链,花雕朝斐驰扑去,站立在他的肩头。
斐驰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一块肉干。花雕吃了,发出咕咕欢快的叫声。
玉蕤鼓起腮帮子吼:“喂,别有奶便是娘,好吗?”
“姑娘,你这话说的不对!充其量,我只能做他爹,做不了它的娘!”他揶揄道,“尤其像喂奶这种事,不应是你这当娘的该做的吗?”
一个是爹,一个是娘,……那是什么意思?
“别瞪鼻子上眼!”玉蕤姑娘脸一垮,杏眉倒立,“呸,谁要你做它爹!”
“哦,你不让啊,那好呀好啊。”他摊开右手,耸耸肩,“这只鸟在我肩头,你有本事,给牵走吧。”
自己与小凤这多年的感情,敌不过甜言蜜语和几块肉条?
玉蕤自信地上前一步,朝雕儿伸出手,“小凤,咱们回家!”
那雕儿腾空而起,既不愿意跟她回?
“哦,它看来真是不想跟你了。”斐驰暗搓搓地窃笑,给她找个台阶下,“到底是猛禽,发起脾气来,可不讲人情。”
“嗯!”她杏目一抬,“你是不是对它做了什么?”
“我?”斐驰一双桃花眸微眯,脸上绽开了笑容来,笑得明丽滟敛,“这是广元寺,僧人请我来的,……我到了这,才发现这位老朋友。嘿嘿,众目睽睽之下,我,能对它做什么?”
“嗯,”
他说到没错,玉蕤真不知该如何办了。
“我帮你照看几天,如何?”他眯眸注视她。
“好!”她没那么敌视他了,从袖袋里掏出荷包,“这有两枚金锭,我还你,再不欠钱了!”
“哟,咋突然变得如此大方了?”他也不客气,接过荷包用手掂量掂量,“姑娘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