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清那女子的模样?”
玉蕤弯起唇角,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他脸上转了转。
宁驰怔了怔,脸色一凝,脸庞上竟泛起红晕瞬间失语。
“驰统领,可有看清那青衣女子长相?!”
他没应,眼神空洞,失神地望着前方。
“驰公子?!”
她声音清脆动听,语气很是急迫。
“哦,”
他勾了勾唇角回过神来,墨眸一扫瞥了她一眼。
她娥眉淡淡蹙着,落在她凝白的脸庞上勾起一丝淡淡的忧虑,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他费力咽了咽口水,“身形瘦削,颜面已染霜华,半老徐娘,中人之姿,……”
他顿一顿,突然卡住了。
眼前的姑娘见他神态失常,眉宇间有一丝关切,见他面颊上有红晕,她娇憨顽皮地朝他眨了眨,……
哇哇,又开始撩拨他!
他心头一震,面对眼前的秀色,请原谅他意志不坚定。
四目相对,他窘迫地别开了眼睛望向别处。
她似笑非笑,贱兮兮地凑近他,耳语,“啧啧啧……驰公子也会失态?”
“嗯?”
宁驰脸色一沉,俊眼怒视着她。
“呦呦呦,……还说不得呢!”
她莞尔一笑,“本姑娘看着她的背影很像一个人,不如,我画出来,大统领帮我指认一二?”
“可!”他点头。
玉蕤去画一幅工笔画拿来给他,“看看,是这个样貌?”
嗯!
画作上的女子,正是昨晚求见翟牧王子的女子!
“没错,就是她!”
“你确定?”
“你不信?”
宁驰脸一垮,“你若不信,可以去问昨日当值的其他金羽卫兄弟!”
问什么金羽卫兄弟!青衣人翟牧屋里说了许久,翟牧是最好的见证人。
“我去问翟牧王子!”玉蕤扭头就走。
“哎,……你……干嘛去?”宁驰伸手想挡,却晚了一小步。
一阵微风扬起,见裙袂翻飞,她极快已进了里屋。
宁驰无奈地摇摇头,离开天字号院。
“什么人?”
玉蕤还未站稳,身后已站了两人。
经历昨晚的事,翟牧屋里加派了护卫。她未经通报擅闯进屋,惊动了翟牧王子的护卫。
“我!”
玉蕤扬起俏脸,朝他们微微一笑。
“呃,”
两名护卫互望一眼,
心想,这姑娘与咱王子什么情况?
她与王子同坐共食,护卫当然认得。
“退下!”
翟牧摆摆手,两名护卫乖乖消失。
翟牧抬眸,笑问,“姑娘,还有事?”
“殿下,昨晚逃离的女子是不是她?”玉蕤急急将画像奉上。
翟牧接过画像望去,画像画着一个中年女子,样貌甚美,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只是眸光中带着三分倔强三分凶狠,兼有四分凌厉气势。
翟牧笃定地点头,“昨晚,确是此女!”
呵呵,还真是师父萧若水!
玉蕤肃然。
玉蕤想起,刚到国公府,萧若水就找来。萧若水是朱雀门的堂主,理应待在云梦山上,她为何一直在京师?
她冷漠疏离让人难以亲近,这是在为谁做事?
能调动她的人,真真不简单!
“这名女子到底是何来头?”翟牧瞅瞅她的凝然气色,看看画上的墨迹还微湿,很觉奇诡,“姑娘怎有她的画像?像是事先准备好的?”
“呃,……本姑娘是根据金羽卫护卫的描述画的,”自然不能说此女是她师父,这得多掉面子!
她一双眸子明亮清澈,笑容璀璨炫目,“我不知画得像不像,殿下最有发言权的。”
“啊?……姑娘既是丹青妙手?”
他呆了呆,见她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这样一位娇媚至骨的女子,却是有这样的惊人才华,不得不令他赞叹。
翟牧的目光好不容易从她脸上收回,“此女很奇诡,她拿一幅北疆三关的军备图来送我,……还说,那里守备虚空,若这时领兵闯入,大雍军队抵挡不住,我可坐拥几大要塞……说起来,让人颇为心动……”
“北疆三关的军备图?”
玉蕤心自一震,“平陵关在其中?”
“自然有!”翟牧点头。
“你……不会真要做此想?”玉蕤眉头一挑,“若有了这军备图,势必如虎添翼,生了染指我大雍河山的想法?”
“咦,姑娘好生奇怪,”翟牧默了默,“姑娘不是生意人吗?又为何对这军事感兴趣呢?”
这姑娘思维跳跃,他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
“我方与殿下谈妥了代理狄国货物,”玉蕤眉眼蹙起,展眉一笑,“殿下若是生了别的想法,两国势必交恶,邦交不能顺利进行,……本姑娘的生意还有希望么?到手的买卖,岂不是空想?”
她倒是反应快。
“哦,姑娘担心挣不到钱?”翟牧勾唇浅笑,“姑娘说得很对,两国若交恶,邦交势必不能顺利进行。狄国在吾皇陛下的英明治理下,百姓刚刚开始农耕生产,急需安定的环境促进生产。岂能短视,急功近利贪图一时之利?”
“王子殿下英明!”
翟牧王子一心发展生产,促进两国友好邦交,玉蕤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问道,“那女子为何有军备图?又是来自哪里?殿下可知道?”
“不清楚,”翟牧眼里有一丝顾虑,“这明摆着要将大雍朝推入动荡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