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二叔、二婶!”玉蕤赶紧迎上前去。
这俏生生的一声喊,楼蘅不由展眉望向迎面而来的姑娘,一双水漾杏目含笑,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一身青色阑衫,眉峰上扬直入云鬓,好一位姿容俊俏的翩翩公子!
她与玉皎面容极其相似,虽不如海棠桃李般侬艳鲜妍,却是另一番璀璨逼人的夺目姿容,让人不能不为之吸引。
楼蘅心知,她就是父亲在信中提及的,大哥几乎失去的另一个姑娘,被人隐藏多年的楼玉蕤。
原以为会是多卑微胆小的姑娘,却不想,她是如此轩扬大气。
“玉蕤,”楼蘅微笑点头。
“二叔,您请上座!”玉蕤行拱手礼,引楼蘅入内。
右将军夫人徐氏拉着一双儿女,稍稍落后,顾阿蛮赶紧迎上去,安排入隔间休息。
楼蘅领圣旨归来,带回原跟他的楼氏子弟和几百府兵走水路回京。楼国公派人送信,约在这一处秘密会面。
“二叔得圣旨归京,不日将奔赴边关驰援平陵关,”玉蕤小声道,“二叔,祖父让侄女悄悄等在此处,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一向您说明,以免您回京遇到意外,恐怕会措手不及……”
玉蕤便将她入京以来的所见所闻,慢慢说与楼蘅听,“祖父也差点中了伏击,……这些人在暗处,且蓄谋已久,不一定会出什么狠招,叔父,您千万小心!”
“玉蕤,我爹的意思,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可能出自朝廷?”楼蘅脸色凝重,“这帮人太嚣张,既连我爹也敢下手?!”
“二老爷,一连串的事件,都针对楼府,”顾阿蛮捧来茶水,急急说道,“那些人在半路等着,就等这马车来……多亏蕤姑娘跟在国公爷身边,不然,只老奎爷爷一人之力,恐怕就遭了难!”
“哦,蕤姑娘有如此身手?”楼蘅眼前一亮。
父亲楼国公已年迈,身边多了这样的帮手,未尝不是意外的惊喜。
“阿蛮姐姐夸大了,”玉蕤浅浅一笑,“祖父是楼家的定心神!当时,紧急万分,玉蕤没空想别的,一定要保祖父平安!祖父在,那些人还会忌惮,岂能让那些人诡计得逞?”
“侄女辛苦了!”楼蘅点头,“你和阿蛮所说,叔父一无所知,……侄女这一趟来,很有必要,叔父懂了,面君会小心的。”
“祖父,担忧叔父会被人攻击,越是接近京城,越要多留心!”玉蕤起身,嫣然一笑,“此地不宜久留,玉蕤先走,叔父您慢蛮喝茶!”
“好!”楼蘅赞许道。
玉蕤带着阿蛮与嫣红快速离开,楼蘅叫了楼霑进去,悄悄将府兵安置在各船,如此布置一番,楼蘅才上船,继续前进。
这一站,距离京城不远,一路上顺风顺水,下船,上岸,进了京城,并无意外。
楼蘅一行人到了京城,便有定国公府的人来接。
楼蘅命随从及家眷先回,马不停蹄去皇城面君。
金銮殿,皇帝少不得对他好生安抚,说了此次出征关系朝廷,百姓的安宁生活,都是他这样的武将在守护着。
楼蘅自是谦恭,只说守土卫国武将的职责,皇帝指派他去哪,他定然就去哪。
“爱卿此言,甚得朕心,”皇帝哈哈一笑,“爱卿,与兵部衔接好,然后回家见见,着手准备北上。辎重粮草重中之重,必须要一起配备。爱卿尽早驰援平陵关吧!”
“微臣领旨!”
楼蘅下殿出来,去兵部点个卯,然后这,这才准备回府。
楼蘅回到家,楼家人蜂拥上来迎接他,他也只淡淡笑一笑,去东苑见父亲。
父子两个单独在一起,深谈了许久,一直到很晚,楼蘅才起身离开东苑。
徐氏夫人与两个孩子已在东北的枫院住下。
温氏带着孩子在这作陪。
楼磊见家里人多,玩得很开心,尤其,多了楼战楼钰两与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他更是高兴。
这三个孩子玩得很疯。
“嫂嫂,我们这一大家子刚回,嫂嫂里里外外帮着,真是麻烦你了,多谢了!”徐氏笑道。
“弟妹说哪里话?”温思纯依然道“我们都是一家子人,这样,你可是与我见外啦。”
徐氏心里欢喜的,不善于言辞,“我这人嘴笨,不会说什么好话,想着孩子能回来见到爷爷,见到哥哥姐姐,一家子在一处可很高兴呢。”
徐氏性子柔和,两个妯娌倒是很投缘。
玉皎玉蕤安静地坐着,陪着母亲和婶婶。
“两位姑娘,没有什么事儿就回去歇着。”
徐氏笑道,“我呀,没有那么多说道,一直与你二叔在兵营里,随军营住,性子都直来直去的,也不知道京城都讲究啥?你们以后多提点我。”
徐氏说的是实话,她穿着青色直襟罗杉,两个孩子穿的也很普通,兵营里没处花费钱做衣裳,讲究干净整洁就好。
徐氏来自小地方,到京城里来,颇为拘谨。
玉蕤倒有些喜欢这直来直去的性格。
楼家人都是很淳朴,没有什么说道的。
玉蕤起身,杏眼一转,“婶婶,我也刚来半年多,……来京城前,一直住在很远的山里,您看,我一个乡下姑娘现在不也习惯得很?”
“就数你贫嘴!”
温氏脸上露出笑意,“弟妹,京城里比不得别个,咱们好歹也是国公府,这个排场也是要有的。你和孩子的衣衫,我都给置办好了,只是,要过两天才能送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