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凛心知不好,当然不是因为靳寒的话,而是因为他过于认真的眼神,曾经林廷就说过,一个人能看出优势在哪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他的优势在哪,他却一直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你眼前,萧珏就是一个,他疯来谁也挡不住,不知道这算不算过人的本事,但是轻易没人敢动他。
“如果你还在追查那件事情,就不要动里面的女人,一个活着的筹码从林廷那获得的消息是超过你所想象的。”
这一句话让靳寒停下了逼近的脚步。“殷凛,你们殷家产业都是黑吃黑来的吧。”
玩弄人心和拿捏人的弱点是把好手。
“客气,黑吃黑还是要看您们二位的。”他意有所指,靳寒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浅浅一直在担心,担心这两个奇怪的男人是林廷的仇人,抓自己是为了报复,可是奇怪的是她呆了几天,除了自由受到限制,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威胁或者恐吓。
叫殷凛的男人甚至亲自询问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而叫靳寒的男人除了最开始那次外,也没有再不规矩过,只是每次看到她时便会拿各种鄙夷嫌弃的眼神刺她,或者冷嘲热讽将人打击的恨不能重新回炉重置。
又过了几天,殷凛来的次数逐渐减少,他似乎很忙,所以叫靳寒的男人便担起了送东西给她吃的任务。
殷凛送吃的都是放在那就走,过一会来收,靳寒却完全不一样,所以浅浅自然而然的绝食了起来。
她不吃东西,靳寒算是彻底恼了,于是蹲在浅浅面前,左手端着一个碗,右手拿着一本《家兔饲养手册》,恶狠狠的喊道:“那只死狐狸到底是怎么把你养的这么娇贵的,这是最昂贵的兔粮,你尝一口看看又能怎么样,毒死吗?成仙吗?”
浅浅扭头,连话都懒得和他说。
靳寒锲而不舍的跳到另一边:“还是说你其实不是兔子,是仓鼠?”
说完手一抖,《家兔饲养手册》掉下去,露出藏在后面的《仓鼠饲养手册》。
浅浅看着他似曾相识的孩子气,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哭什么哭,再哭我就抽你信不信。”
浅浅抱着自己的腿蜷缩坐着,她只是红了眼圈,却没有哭的意思,听了他的话便歪过头:“你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干脆放我走吧。”
“放你走?想法不错,不过未免太天真了。”靳寒把手上的碗和书都给扔了,非常随意的那种,然后伸了个懒腰躺下来,虽然是在室内,浅浅却看出他身上的洒脱,配上他的长发,整个人犹如古装剧里大侠一般。
两个人相距不过半米,却无话可说,于是沉默了好一会,还是靳寒先开口:“我问你,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死狐狸,我是说林廷,是不是那种无关风月只问真心,没他就会死的那种?哈,那种人也会有人喜欢吗?”
无关风月,只问真心?
浅浅没说话,靳寒也出奇的没有追问,事实上他也没打算听浅浅的回答,他就是那种特别好奇的问一句,却并不好奇答案。
可就在他以为浅浅绝对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浅浅却开口了:“我试过,没做到。”
“什么叫试过?又什么叫没做到?”靳寒翻了个身认真的看着她,追问道:“你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奇怪的?不能说的清楚一点吗?”
如果说的清楚,她早就说清楚了,如果说的清楚,她就不会纠结了吧。
垂下眼睑,浅浅头也低下来。
虽然她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但是事实上她尝试过去喜欢林廷,但是无论怎么尝试,无论怎么去试想,她终究发现自己没办法爱上一个强*奸*犯,哪怕当时在医院的时候,躺在那不能动的时候,看着林廷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感动过,甚至在林廷失忆的这段时间,她也试图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只和他不问风月,只问真心。
可是到了最后,她发现自己什么都能给,除了爱情。
“喂,你发什么呆啊。”
“我尝试过去喜欢他,接受他,但是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对他有心动的感觉,我对他更像是朋友,甚至可以当家人,只是这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哈哈,原来你不喜欢他,这死狐狸可得气死了吧。”靳寒大笑起来,觉得这样听着舒服多了,连这只怎么看都不怎么样的女人也顺眼多了。
浅浅看着他笑,抿了下嘴唇,这个男人笑起来很狂,就好像是个无法无天的狂徒,而林廷笑起来则内敛的多,虽然看上去很倨傲,却还带着几分孩子的羞涩。
只是一想,浅浅便觉得心刺痛起来,于是喃喃道:“我会继续努力去喜欢他,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是不在他放手前放手,这是我答应过他的。”
听了这话,靳寒笑容顿时僵住,用手臂支撑起半个身子,脸变的极快:“那种人,有那么好。”
好吗?浅浅回想和林廷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在有钱的时候会做慈善,没钱的时候也会给乞丐零钱。”
靳寒听完了浅浅说林廷的好,便夸张的笑起来,甚至抱着肚子拍床笑。“那些都是假的,你或许不知道,我却是知道,他从小就是坏胚子,演技一流,特别擅长观察人心,随时扮演你想要的角色,所以你被骗了。”
“或许他在做慈善的时候是虚情假意,可是很多好人也做不到十年一日的慈善,不是吗?如果受益了,再去吹毛求疵施舍人的初心?未免强人所难了些。”
靳寒一噎,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