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宕说教起来,还有些先生之相。
到这里,嬴荡像是恍然大悟。
“哈哈,宋公真是好才学也,教宋公这样一说,寡人倒是明白了,昨日之事,不可更也,唯有接受,那也请宋公转达齐王此话。
齐国失地在前,三帝会盟在后,这一前一后,犹如今朝和昨日之比,今朝之怒,岂可迁徙于昨日之过,让齐王唯有接受也。
齐国失地,不在我三国盟约之内,倒是这互不攻伐,可在我三帝盟约之内,寡人为三帝盟约发起之人,当执掌此约,那宋公说说,寡人是去攻齐,还是去攻燕呢,又或者去攻赵?”
闻之,戴宕的面色,立即就变了。
秦王不仅是以他的理论,将他说的哑口无言,更重要的,还说到了齐国的软肋之上。
齐燕交战,对秦国来说,他们远在东方,是鞭长莫及了,而赵国可就在秦国的眼前,不管是北上,还是东进,秦赵两国,都可交锋。
这些年来,燕国国力日盛,虽敌不过齐国,可早已不是齐宣王时,那个被灭国的燕国了,齐国要想大胜燕国,也是有些难处的,所以齐国最大的依仗,就是这赵国,西南两面夹击,让燕人难以相顾。
但现在秦王的意思,就是要直接去攻打赵国,那这样一来,赵国必定会将注意力,转移到西方去了,那攻伐燕国中山,怕是就不行了,这么做的结果,就只能是齐国独自去面对燕国,必胜的把握不仅没了,而且还很容易陷入胶着当中。
戴宕的神情,终于不好看起来。
原来这个秦王,一直在和他耍。
他不知,这也正是秦王的恶趣味所在,嬴荡就是想看看,这个风度翩翩的宋公,会不会有失态的时候呢?
以前这样试探魏嗣,魏嗣城府很深,深藏不露,宋公应该不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