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秦军的斥候们早已遍布了方圆百里。
两军交战,斥候为先,若是得不到外界的信息,那与瞎子无异。
嬴荡正提着一柄长剑,在院子里舞的是满头大汗,秦武王,秦武王,应该武功高强才对,寡人有这么好的身体,就应该做天下第一剑客。
他手中这剑,宽约四五寸之间,比寻常的剑,宽大不少,长约四尺之余,比普通的剑,也要长了一些,剑柄可双手握持,剑尖锋芒,剑刃稍钝,但剑身坚固,能刺能砍,就像是专门为他量身打造,不管是单手,还是双手,使起来都是极为顺畅。
嬴荡给他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做清乱,清乱,清乱,清除乱臣贼子,正是他的用意,内政不清,大权旁落,寡人还如何称霸天下。
与他对练的,正是白庆所率领的一什军卒,刚好十人,面对秦王,他们肯定不会以命相搏,所以一个个的都被放到在地上。
每天都要拉着他们脸上一会儿剑,这剑法是一日强过一日。
在宜阳耽搁了两日,又在这里待了有八天了,前后算起来已十天过去,洛邑王城修缮之事做得很不错,日夜兼程,已经接近了尾声,有了这些工事的依仗,城池才能被称得上是坚城。
咸阳据此不过八百里,若是一路过去,马歇人不歇,三日便可抵达咸阳,派去咸阳放风的人已回来了一两个。
据他们带来的消息,这件事情还是做的颇有成效,现在咸阳城中的黔首们早已请战,他们将此事视之为国难,消息都已经往关中去了,下层的官吏们也都是战意盎然,要为国而战,但在朝堂上,却没多大的动静。
就只有蜀中司马错反应最快,说要运粮草过来,还派了一支三万人的大军驰援宜阳,而驻扎于关中的大军却并没有任何动静,就连请战的黔首们终日聚集在城门口,却没有编入军中。
这些事情,嬴荡早有预料,要让秦国朝堂都动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秦王不在,这朝中大事当以甘茂为尊,他即是左相,又是上将军,再加上一个嬴壮,还有他们背后的九卿,肯定是能够控制住朝局。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若是不发兵,那他这个楚人便是对秦不忠,迟早会引得秦国贵族们的暴动,若是发兵了,不管他发多少兵,但都会归入秦王的麾下,如此一来,弑君一事,就要破产了。
凡此举国大战,必定是尽出全国之兵,到时候国内大军可就都在秦王手中,与四国的战斗,秦王若是胜了,那便是声威鼎盛,人人以秦王为荣,到那时候,只需要挥师咸阳,清理朝政。
若是他败了,那必定是割地议和,虽然这会让姬职的势力渗透到秦国,但大军还是在秦王手中,他一样可以挥师咸阳,一个不受他们控制的秦王,要想行废立之事,可谓是难上加难。
嬴荡明白甘茂的顾虑,或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郎中令,卫士,宜阳大军,还限制了秦王的人身自由,如此的稳胜之局,居然就被这样简单的三步要翻盘了。
第一,恶于向寿,领宜阳军。
第二,逃离郎官,亲战四国。
第三,战而胜之,国内亦平。
他是一点也不着急,才短短几日,咸阳的风吹的还是不够,就算是够了,总不是还得发酵一会儿,他就不信臣子们能一直不发兵,不支援。
有这十五万大军在此,占据的宜阳和洛邑可都是两座大城,岂能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只要不生变故,事情还是能进行下去的。
前日探子来报,韩国和魏国已经率先点兵,各自十万,奔赴洛邑而来,赵雍点兵十万,刚刚到了韩国境内,也是往这个方向而来,至于燕国,路途遥远,十万大军,不能比这再多了。
这和他估算的一致,只是赵雍比他想象中的要卖力了一些,满打满算也就是四十万之众,洛邑和宜阳都有粮草,暂时还不需担心被破城的风险。
“大王神威!”
白庆几人收起了剑,立在一旁,嬴荡擦了一把汗。
“非寡人神威,是尔等未曾用力。”
嬴荡也知道他们不会用全力,剑法一道,不是按照剑谱学来的,而是通过实战琢磨出来的,就这样演练,对他还是有些用的。
这十人皆是斥候,本就实力不错,能在名义上胜过他们,寡人已经满意了。
对了,墨家,他们不都是用剑的大师吗,看来以后要寻找一两个来,给寡人传授一下剑法。
“报,副将军冯章觐见!”
还未喊完,冯章人已经冲到嬴荡身前,每日他也会来一次,都是通报一些日常事宜,今日来的这样着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大王,战事有变,楚国出兵了!”
嬴荡愕然,这可绝非一个好消息。
三晋燕国可都在北边,他一个南边的楚国凑什么热闹,也一直没有听说,楚王也参与四国的联盟的消息,怎么就突然来呢?
“楚国使者不是还在与我秦周旋,要让秦国割地吗,这还没有周旋完,使者也没回去,楚王就直接出兵了,消息属实吗?”
非是嬴荡不信,而是楚国使者有两拨,一边去了咸阳,一边去来了洛邑,都是来要地的,这才刚刚谈了几日,就要发兵了。
楚王这是什么脑回路,难道大军和使者是一起出发的,使者要不要得回来不要紧,重要的是大军要跟上?
“今早,向将军传来的消息,楚王发兵十五万,从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