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现在不钻牛角尖了。在训练基地教官这个岗位上,我发现自己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哪怕是半残之躯,我也要干出一番成绩来,否则就是愧对这身军装。”李帅干脆利落地说道。
老艇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次对嘛,这才是一名年轻军士长该有的冲劲。你应该是提前晋升的四级军士长吧?好好干,你的前途啊远大得很。我建议你不要提干,就在士官这条路上往下走,不会比军官差。”
“没错,我是这么打算的,当兵王是我的理想。”李帅重重的点头,“在部队干到退休,这辈子就算圆满了。”
老艇长哈哈大笑,“你才多大就想着退休的事了,扎扎实实的一步步的来吧。看得出来你小子是个有大本事的人,我老乙眼光不会差。”
点了根烟,老艇长说,“跟我说说,你的伤是个什么情况,从外面观察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影响吧?”
李帅说,“影响不大,但是高强度的运动是不建议搞,军医是这么说的。其实在总院我已经接受了三个月的康复训练了,归队后又搞了一个多月的恢复训练,然后才调到南陆第301综合训练基地。当个教官教员的问题不大。我主要是怕暴露了身上的伤把他们吓到了,有时候我自己照镜子都觉得有些狰狞。”
“那就没问题,伤疤么,你还年轻,会慢慢淡掉的。再说了,男人嘛,还是当兵的,有点伤疤更显男人气概。”老艇长宽慰道。
李帅笑着说,“那不是一点,真的挺吓人的。不过您放心,我这心态早就调整好了,又不是光着膀子,不脱衣服谁也看不到。”
“哈哈哈,你小子内心强大得超出了我的预料啊,这才是404出来的嘛!”老艇长大笑。
李帅整个人有了一些变化,眼睛更透亮了,心里的那点事情终于能和感同身受的人谈了谈,几个月以来的郁闷顿时没了。老艇长的经历也让李帅意识到一个事实,就在此时此刻,有许许多多像老艇长这样的人在军中的各个岗位默默奉献着,他们又能像谁诉苦呢,他们又可以像谁诉苦呢?
而自己在第301综合训练基地里上有领导看重和支持,下有那么多战友的支持,工作开展得顺顺利利的,与老艇长他们相比,自己如果还心存怨气,那真的是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心里那点所谓的郁闷当真是无病呻吟,不是男人大丈夫该有的胸襟。
五公里的武装泅渡结束了,登陆艇靠过去,冲锋舟挨个的把学员们捞上来然后转送到登陆艇上。几百吨的登陆艇看着不值得一提,但是对于大头兵们来说却是绝对的庞然大物,稍不注意船只掀起的浪就能把水里的兵给盖到不知道哪里去。不过老艇长丝毫不担心,他手下的兵都是经验极其丰富的。
登陆艇的官兵们艺高人胆大,直接把前面的舱门打开,有一些海水灌了进来,但是控制得非常好,档板平行于海面形成了一个小斜坡,这样一来冲锋舟可以直接冲上来,落汤鸡一样的学员们下来之后再合力把冲锋舟拉上去,一条接着一条。
这是李帅和老艇长商量出的办法,在五公里武装泅渡之后再给学员们来这么一下,显然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冲锋舟可不是橡皮艇,那玩意儿死沉死沉的,起码要一个班的人才能抬起来装车。正好,一条冲锋舟装一个班,各自负责把冲锋舟拽上去。
老艇长指了指喊着一二三奋力拖舟的学员们,笑着说,“小李啊,和这些孩子相比,现在的你是多么幸福?当然,你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肯定会更辛苦。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这么想,这是每个人必经的过程。能收获回来多少不就是看现在这个阶段付出了多少努力吗?你当年付出了很多,现在给你的是你应得的,所以你完全不需要妄自菲薄。”
“老艇长,我没有这么想过。”李帅连忙摇头说。
老艇长笑道,“你瞒不过我的眼睛。有不甘心,又有一些抬不起头来的想法,是不是?”
李帅无奈苦笑,“是,毕竟负过伤,身体基本条件连普通人都比不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底气。”
“你现在还这么想,刚才咱们白聊了。”老艇长迎着海风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是当教官的,首先你自己的心态要调整好,不但要调整好还要学会调整的办法,这些都是要教给学员的。优秀的教官不但是授予学员战术技能,更要帮助他们建立完善的个人思想精神体系。”
李帅十分佩服,说,“老艇长您是有经验的,说实话,在教官这个岗位上我是新兵。综合训练基地的带训和我老单位的带训不是一回事,我也在不断的学习,砥砺前行。”
“你既然有这个认识就不应该妄自菲薄。我看得出来,你的许多言行举止是故意的,你隐瞒负伤的事实,都是怕别人知道了瞧不起你,没错吧?”老艇长问道。
李帅惭愧的点头。
在他自己眼里他是个半残疾的人,客观上也许他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强得多,但是和老单位的战友们相比那就是半残疾人。说到根上,他的思维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还没有完全适应普通部队的环境和标准。
袁政委是领导,当然不会和李帅谈这些具体的细节问题,况且这些具体问题是需要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否则你就没有资格带训。一个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