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时大街上,一位拜入古佛寺的异人,剃着度,从一大户人家府邸内走出,那员外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送他离去。
那古佛寺异人手中拿着一个钵盂,里面有一团黑气在疯狂窜动,语气尖利,极为不甘,路过的人也见怪不怪,这古佛寺出来的僧人,最擅长的就是抓取这些邪祟妖孽。
除了古佛寺外,长生殿的弟子也不甘落后,他们大部分,身后都跟着几个骷颅人,这些骷颅人被他们武装整齐,手里还拿着各种兵刃,此时,骷颅人收了兵刃,正在帮着搬运一些重量较大的货物,虽然一副很纤细的骷颅架,但是力气却很大,也不嫌累。
操控骷颅的异人倒是很轻松,坐在一旁喝着茶什么的。
本来,一开始出现骷颅人的时候,江州那些普通百姓还很惊恐,觉得这是不吉利,后来,渐渐地随着骷颅越来越多,大家也就都习惯了,也知道了这是长生殿的术法,逐渐被大众所接受。
之所以接受的这么快,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林怀安当初离开时和江州的城守打过招呼,所以,在江州官方的推动下,下面人自然也就接受了这些,江州又是天下的代表,看到江州都接受了,其他州郡自然也就不会再反对了。
况且,驾驭骷颅的异人,正是他们所需要的人才。
“大爷,我回去后就让人弄出一个方案计划,到时候拿来让您瞧瞧。”秦画接着之前的话,脑海里已经想到很多画面和后续的计划。
话是林怀安自己说的,他听了当然没意见,微微点头,表示可以。
这些闲话说完之后,秦画小脸也慢慢收起笑容,变得低落起来,轻声道:“大爷,您不在的这段时间,章南礼章大人来了一趟……”
看了眼秦画的脸色,林怀安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一些,扭头看了眼平静无波的连城湖,随口道:“可有说什么。”
秦画也眺望了眼无际的连城湖,道:“他说,当年让十万西凉军折损于凉州的罪魁祸首就是太后……”
林怀安听后道:“当初章南礼和我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太后,他说这看着太假,背后有阴谋,让我在等等,结果,查了半天,现在告诉我这个结果?莫非,太后都被扔出来背锅替死了?”
秦画微微低头:“大爷,章大人和我说了很多,总的来说,太后是凶手没假,又或者说,凶手不止她一人,只是她是最大的凶手……后面的,章大人请求我不要告诉你,但是大爷若是问,那我就说,另外,他说太后会死,会给秦家一个交代……”
林怀安听后看了眼秦画,神色平静:“你若是想告诉我,应该已经说了,而不是让我去问,既然你本意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问,我现在只问你一句,太后死了,可解你心中愤恨?”
秦画听后想了想,道:“大爷,我自然是想让所有参与当年致使西凉军兵败的那一干人全部受到惩罚,只是,我觉得此事牵连甚广,最后害得还是更多的无辜人,如今邪祟遍地,很多人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并不是天下每个地方都和江州一样平静,太后这个最大的策划者若是死了,那一切也够了……”
林怀安又认真打量了秦画的脸色,确认了那眼神中的坚定,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算是表示明白,过了半响才道:“太后若是死了,那一切就让他过去吧……”
……
寿城,空荡荡的大殿上,章南礼秉直着身子,站立着,他虽然发须皆白,但是依旧挺着腰,满脸坚毅。
大殿之上,太后凤披霞冠,雍容华贵,脸上妆容精致,静静坐于龙椅之上。
整个大殿,只有他们俩人。
太后看着大殿下的章南礼,张口道:“章大人,这是来亲自送我一程吗。”
说出来的话,很平静,就好像老友在叙事。
章南礼眼皮一动,脑海中闪过许多回忆,随即一叹,随意找个台阶坐下,笑道:“太后啊,老臣跟了你这么多年,这也是最后一次拜见了。”
太后轻轻一叹:“你知道吗,当年若是重来,我依然会那么做,我不后悔。”
章南礼点头:“因为你总是这么自信,你总觉得自己可以稳住一切,结果却往往不尽人意……”
太后摇头:“我没有估算错误,唯一的算错的就是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至今,也没想到那位林爷有通天手段……”
章南礼应和了句:“是啊,林爷手段通天,否则也不会一言未发,太后便打算自我了断。”
太后笑了笑:“我执政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大楚越来越好,子民安居乐业,而现在,我的存在,已经和我的理想产生了冲突,但若是我死了,这个理念还会继续下去。”
章南礼:“阿离和林爷有旧,这份情意在,大楚就算得不到林爷的帮助,但起码也不会被这位爷毁掉。”
太后点头:“当年参与这一切的人,现在也老的老,死的死,都是老弱病残,等阿离正式接管一切之后,你找个源头,将他们都撤了吧……”
“当年这些人跟着我,一路走来,也不容易,不过大家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理念,这点,谁都不会后悔……”
章南礼莫名的心烦,冷冷一哼:“十万西凉军,国之精锐,李玄衣,国之栋梁,就因为你一点猜忌,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