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轻寒渐渐轻松起来,“但鉴于当时我身中媚毒,且主动强迫大人替我解毒的情况下,我们属于合法协商进行不可描述行为,那么,我也就不会状告大人,大人也可以当做此事没有发生,继续当做不认识我就行了。我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件事,永远不会被人知道。”
辛缜俊脸微抽,忽然不悦,“当做没发生?”
她一个名门闺秀,居然可以把这种名节大事,当做没有发生?
原先是他不愿暴露身份,现在听她风轻云淡,不愿负责的浪荡模样,心底竟有些躁郁。
“不然呢?难道大人还想让我一个景王妃为大人负责吗?”杨轻寒有些惊讶,毕竟对一个男人负责这件事儿,她从来没想过!
辛缜是首辅,她是王妃,两人的身份摆在这里,更何况,辛缜也不是一个想让她负责的人啊!
辛缜冷笑,景王妃?
听见这三个字,他心里便生出几分烦躁。
“你以为,本大人的身子是随便就让人碰的?”
平日三尺之内,都无人敢近身,权势滔天,专权跋扈,他的气势比杨轻寒想象中要更强大。
杨轻寒皱了皱眉,“不就是419么,按你们这儿的话说,就是一夜夫妻露水情缘,大人不用那么在意吧?你不说我不说,也就不会有人知道。”
不知怎么,辛缜心底忽然冒出一股怒火,杨轻寒的态度让他觉得他才是那个被她睡了以后抛弃的人。
难道她沦落云韶府之后,便轻贱至此?
“没想到,杨大小姐当真是这样一个不知女子矜持羞耻为何物的人,杨世臣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这事儿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他没有关系。”办案越久,越没法安定下来找男朋友,她已经母胎单身solo二十几年了。
再加上常年办大案要案悬案凶杀案,身上戾气重,给人不近人情的感觉,局里除了同样不近人情的法医贺慈,几乎没人敢靠近她。
“呵!”辛缜微微淡笑,嘴角噙着一抹怒意。
面对辛缜突如其来的怒气,办案经验再丰富的杨轻寒也有些懵然,“那么大人希望我怎么做?”
面对问题,不要逃避,面对他,击破他!
只是,不会真要她对他负责吧?她表示有点儿方。
辛缜黑着脸,淡声道,“你只需交出杨世臣留下的东西的即可。”
听不到不是负责,杨轻寒神情轻松下来。
可以一听杨世臣留下的东西,她又懵逼的皱起了眉头,在原主留下的记忆里搜寻了一番,也不记得杨世臣给原主留下过什么东西。
“冒昧的问一下,我爹留下的是什么东西?”
“杨大小姐还要继续装傻藏拙?”辛缜恢复神情淡漠,“那份刘玉林通敌卖国的证据握在你手里不过是几张废纸,若在我手里,却会变成一把杀死刘玉林的利剑。”
“刘——玉——林。”杨轻寒危险的眯起双眼,咬牙切齿的叫出他的名字,“大人当真会为杨世臣翻案?”
杨世臣是清流党派领头人,与宦官领袖和首辅内阁是你死我生的政敌。
所以即便有了刘玉林的罪证,他宁愿死也不肯交给辛缜。
“嗯,我保证会为杨家平冤昭雪。”看着杨轻寒眼底的恨意,辛缜语气浅淡而笃定。
“好,我向大人发誓,目前我还不知道那份罪证在哪里,但我也可以向大人保证,不管那份东西在谁手里,我定会找到那份证据,让刘玉林为整个杨家负该负的刑事责任!”杨轻寒冷下小脸,掷地有声。
又想到什么,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用木头雕刻的简易小令牌递到辛缜宽大的手里,沉吟道,“这是我的名片。”
她尴尬又不失客气的笑了笑,继续道,“那晚我情急之下不得不睡了大人的身体,大人也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知恩图报一向是我的做人准则,以后,大人可以凭这个名片,让我做一件事,只要不违规违纪违法犯罪,不违背道德规范,不触及我的底线,杨轻寒任凭差遣!”
说完,一脸郑重的向辛缜行了个大礼,离开了皇宫御花园。
看着小丫头匆匆离去的背影,反应过来的辛缜不禁眉心轻拢,什么叫她不得不睡了他的身体?
这种事,一向都是女子吃亏,男子得便宜。
怎么在她口中,他反倒成了那个吃亏的人了?
有趣。
他仔细摩挲着手里的“名片”。
小木牌雕刻得精致小巧,上面歪歪捏捏刻着“杨轻寒”三个字,还有一个花纹繁复的徽章标志。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万般小心,终究还是被她轻而易举的转移了话题。
“大人,大小姐就这样走了?”莫羡不知何时出现在辛缜身后,以大人的为人,不应该这么轻松就放过大小姐才对。
辛缜轻轻笑了笑,“嗯,杨家这个丫头,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先留下她的命,日后再说。”
莫羡揪了揪眉,疑惑,“大人难道真的不觉得,杨大小姐在云韶府已经被人偷偷掉包了么?”
辛缜眼底划过一丝清明,“不会。”
莫羡越发奇怪,“现在的大小姐与以往那个大小姐判若两人,完全不同,大人为何会如此肯定?”
“因为,她说得对,没有人会比本大人更清楚她是谁。”
破屋那晚,天宝不在,他恰好全程在屋外。
从她惶恐不安的蜷缩在破屋角落里,到春药药性猛烈发作,到乞丐们破门而入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