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她说话,都会会心微笑。
哪怕他不能娶她,只要能留在她身边,便也足够了。
“大小姐!主子来信了!”莫羡拿着信冲进后院。
时隔一月,总算等来辛缜的信,这一次,里头还夹杂着天宝的。
杨轻寒一改慵懒姿态,直接坐起身来,眼眸一亮,“把信拿来!”
莫羡将信递给她,欢快道,“大小姐,在这儿!”
杨轻寒激动得浑身微颤,缓缓打开信封,辛缜那俊秀雅致的字迹便显露出来。
开头便是,宝儿吾爱。
杨轻寒心尖一暖,绷紧了心神,一字一句读下去。
他说他一切都好,病情稳定,身体暂时没有什么其他变化,还说在玉华关如约见到了天宝和被绑来的真雩道人,真雩道人不像传言中是个糟老头子,还是个年轻人,但是长得很猥琐。
他怕她担心,又说,那真雩道人有几分能力,将他的病情暂且控制住,只待他回到盛都,找到母亲,就能得到解除蛊毒的方法。
他让她乖乖在家等他归来。
他说,他想她,心系于她,恨不得插翅而归。
他说小宝十分黏他,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他一定将它抛在雪地里让它自生自灭。
他叮嘱她一日三餐要按时用饭,多休息,不要太过劳累。
他还讲了不少一路以来的沿途风景,北邙山高大巍峨,白雪覆盖,冰天雪地之中看到一树孤梅,烈焰粉花,如火如荼,等他平安回来,他就带她去看。
写到最后,他道:“宝儿,珍重,想亲口对你说晚安,亲口,再安。”
杨轻寒坐在藤椅上,看着看着就落了泪,即便只是看着信纸,她也能在心里描绘出他写这信时认真专注的样子,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在他玉白的俊脸上落下道道好看的阴影,竖直高挺的鼻梁犹如山岳一般,深长的人中下,是线条精致完美的薄唇。
想着想着,涓涓细细的热流滑过心头,止不住的想哭,想抱他,想到他身边去陪他度过这最艰难的生死之关。
“小姐……”阿梨拿着天宝给她的信一脸担忧,轻轻叫了她一声。
天宝的信很是简单粗暴,“阿梨,哥平安与大人会和了,你在家和大小姐好好的,吃好喝好,等哥回来!”
杨轻寒将信纸收入怀里,站起身来,有气无力的笑笑,道,“我进屋睡会儿,午饭不用叫我。”
说完,自己一个人进了屋子,关上大门。
阿梨将耳朵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里头没有一点儿动静。
她幽幽一叹,走到贺慈身边,“贺大哥,你说小姐是不是得了相思病?”
贺慈嘴角微抿,眼里蕴了丝失神,“许是想辛大人了。”
莫羡后知后觉道,“我家主子会回来的,你们怎么一个二个垂头丧脸的?”
贺慈瞪他一眼,收拾好医书,夹在腋下,离开去了义庄。
阿梨瞥他一眼,也走了。
莫羡不解的挠挠头,一面往大门外走,“这都是怎么了?”
这时,外面来报,大门口一个白衣女子又送上了门来。
莫羡不耐烦道,“姑娘找谁?”
“我找杨公子。”
莫羡一脸冷漠,“我家公子身体不适,正在午休,姑娘明日再来吧。”
琳琅沉默,站了一会儿,突然在门口跪下,“今日再见不到杨公子,我便一直跪在这里直到见到公子为止。”
莫羡无语的看了那女子一眼,往里面通信去了。
没过一会儿,莫羡出来将她带入府中。
杨轻寒收拾好情绪,穿着男装,披着狐裘坐在上首位上,“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琳琅亭亭玉立的站在堂中,听了这话,缓缓掀开帷帽上的轻纱,露出一张清丽的小脸。
杨轻寒微微一愣。
她想过很多种琳琅的长相,却没想到,这个名唤琳琅的女子竟然和她长得这么像!
琳琅却是什么也没说,精致绝伦的脸上带着一种小女儿的倔强和祈求,对着杨轻寒跪下来,“王妃娘娘,小女琳琅有事相求,还望娘娘能答应。”
杨轻寒缓缓皱眉,这个女人,顶着一副和她这么像的容貌卑躬屈膝的跪在她面前,让她着实感觉十分诡异。
她想也没想,单手将她扶起来,“等等,你跟我,不会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按理说,看到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
但琳琅神情正常,一点儿也没惊讶的表情,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除非,她一早就知道自己像谁。
“小女和王妃并无关系。”
“那你是整容了?”
“整容?”
“就是修整容貌,又或是,你画了与我相似的仿妆?”
琳琅摇了摇头,“没有……”
杨轻寒拧着眉头,抑住心底的震惊,“冒昧一下,我能上手摸一下你的脸吗?”
万一是人皮面具呢?
琳琅眼眸微动,身子站定,“王妃摸吧……”
杨轻寒伸出手,正要摸上她的脸颊,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琳琅,你是花楼的女子对吧?”
琳琅目光微闪,“正是。”
杨轻寒眼睛微眯,放下手,“你是故意接近慕容景的?”
琳琅一噎,果然不说话了。
杨轻寒心里突然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讶异道,“你不会……是辛缜的人吧?!”
琳琅眼中迅速闪过一道精光,虽然快,但还是没有逃过杨轻寒的法眼。
她转身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