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墨欲言又止,碧璇反倒是松了口气。/p
因为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但那绝对是她不愿听到的答案。/p
能自欺欺人也罢,哪怕是一天......都好。/p
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如此地卑微。/p
卑微到自己都怜悯自己....../p
“有件事要拜托你。”凌羽墨待武儿走远后,站起身踱到碧璇身前神情肃穆地道。/p
碧璇仔细聆听:“公子请吩咐。”/p
“相信这些年,你在京城笼络的人脉甚广......”他取出腰间一只荷包递到她面前:“我不想在京城大张旗鼓地去让玉府和凌家查找此事。你务必帮我暗中查寻,这只荷包究竟是出自哪户人家所有即可。”/p
碧璇顺势将目光移到那只做工精美的荷包上。/p
这只荷包乍看之下便知道并非出自街边摊贩所贩卖的普通荷包,它小巧精致,所用的布料皆为上等的丝滑绸布缎面。且正面还绣上一朵形态逼真的睡莲。/p
由此可见,其荷包主人的绣工定然十分了得。/p
“此荷包为何人之物?”碧璇双手接过凌羽墨手中那只绣工精致的荷包,并眼尖地留意到上头荷花下一个娟秀的‘玉’字刺迹。/p
“玉”?这个荷包莫不是失忆那野丫头的东西?!/p
回首昨夜,公子望着玉儿那一瞬间温柔无俩的目光。碧璇的心中不免一记锥心的刺痛。/p
而荷包属于女子的贴身物件,怎会落在公子手中?而且还是那野丫头的荷包。/p
“这是玉儿所持的贴身之物。”凌羽墨未察觉碧璇神色有异,继续说道:“我说过她与九尾灵珠之间有莫大联系。在她失去记忆后,身上唯一留下的线索只剩下这只荷包。如今她一时半会回忆往事十分困难,所以我只能从她身上的物件入手......你可动用在京城的暗线,兴许能尽快查探出它原自哪家。这样我们离线索也就更进一步。”/p
“这荷包绣工非常精致细腻,公子认为它当真是那丫头的贴身之物?我看她举止动作野蛮无礼,并非像是能绣出这等女工之人。”碧璇眼带轻蔑地贬损了一句:“看她那咋咋呼呼的样子没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怕是这个荷包本就不是她本人所有。说不定......是她失忆前去哪儿偷来换钱的吧......”/p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啊,之前察看玉儿那丫头的举止行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个性子娴静乖顺的姑娘家,更别提令人相信她能做得出这等巧夺天工的女红针线活儿。/p
“这个荷包究竟是不是她的东西,先不要妄下决断。待查到具体线索再说也不迟。”碧璇鄙夷的态度,令凌羽墨语气里透露着明显不悦。/p
“奴家明白了。”盯着手中做工极其精致,。碧璇虽万般不愿,但凌羽她依然惟命是从。/p
凌羽墨再坐回桌前继续翻看古书诗集。/p
碧璇朝没有任何动静的书房瞥了一眼,道:“公子,玉儿那丫头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p
“没有。”他抬首挑眉疑惑地:“怎么了?”/p
“公子向来好清静,我看这个玉儿口无遮拦的。怕是没规规没矩惯了,怕惊搅公子夜里休息......”/p
淡淡地抿唇一笑,他回道:“这倒是没有。”相反,那丫头有趣极了。/p
“公子在为她开脱吗?”碧璇似乎不依不饶:“她虽失忆了,但公子对她也有救命之恩。怎能睡到快晌午时辰了都没起床伺候呢!”/p
乡野丫头,仗着自己有公子所要的灵珠线索。就这般放肆无所欲为:“不如让她搬入婢女房,每日按时晨起过来候着吧。”/p
依照以前,但凡她决定什么事凌羽墨定会依了她。/p
“她和青禹这几天路途劳顿。多睡几个时辰也是情理之中。”凌羽墨的眼睛没离开过书本:“况且以前青禹也是睡到日上三竿,也没见你让他搬去仆人房住。这些事我自有主张。”/p
“可是......”那是因为青禹是公子身边多年的贴身随侍,又是男人。自然无关紧要啊!/p
可是玉儿不同......她和公子相处不到半个月时间,公子对待那丫头的态度竟隐约明显地与他人不同。/p
甚至此刻就是有意地拒绝她,变相地在默默维护着玉儿。/p
不在意的人看不出来其中异样,她却真实地感到有些东西在悄然改变着....../p
碧璇心中五味杂陈,不觉地拽紧了手中那只。/p
“对了,刚到墨园那日。我让武儿转述给你的事情,查的如何了?”凌羽墨未察觉碧璇神情的异状,不自觉从书籍中仰起头问她。/p
迅速将阴霾表情隐没,碧璇波澜不惊地回复道:“公子指的是玉府那边?”/p
“没错,现如今玉府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了?你安插在玉府周边的探子们可有什么消息回报?”凌羽墨再问。/p
碧璇正色地回答:“据探子回报,这两日都不曾见过哪位僧尼手持公子的羽龙玉佩前往玉府求见的。”/p
凌羽墨蹙起剑眉。/p
那日他们刚到墨园落脚,午后他便携绯龙外出。想前往玉府探寻静语是否到达接应,但之后他被武儿一路纠缠着跟随,索性便将查探的任务交由武儿处理。/p
随后他便自行潜入雾月山无人后山的封印之处。/p
时间逾期过久,静语却迟迟未到。他不免猜想静语唯恐遭遇不测。或许是他之前太麻痹大意,本就该将那名跟踪者就地解决便是。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