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的头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快,揉着还疼的臀部老老实实地回他道:“我不记得了!”/p
她给他的回答依旧是之前对山匪的那重复的答案,那就是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p
他深深凝视住她发间的双眼:“不记得了?”随即将自己左手中握着的那只翠玉瓶子举起贴近她身侧。就见瓶中那一簇轻飘如雪的绒毛果然发出了微弱的白色光芒。可见之前山匪首领所言不假,这丝狐绒确乃魔界九尾狐身上所有。能与九尾灵珠相互产生共鸣。确定之后他再度迫切寒声追问:“那这又作何解释?倘若你身上并未携带九尾灵珠,为何这里头装着的九尾狐狐绒会对你有感应?!”/p
未等她回答,空出来的手一把扯过她的手臂拉近自己,他语气急躁地继而冷凝着她道:“最好将你所知有关你九尾灵珠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老实告诉我!否则……”但凡有一丝半缕有关九尾灵珠的线索,他断定能借此寻到娘亲白仙儿的下落......除了能够维系魔界狐族全族安危之外......父亲亦能结束孤苦一人等待娘亲整整八年,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p
他早已不忍心看着父亲日复一日在苦候中重复着满心失望与绝望的表情……凡人命数仅仅数十载而已,又能有几人能等的到心爱之人相知相守终老呢?可叹一切缘由,都只为等待九尾灵珠的出现。继而能够有揭开一切迷雾的一天。/p
因此,哪怕眼前仅仅一线曙光他都不愿就此轻易错过!/p
她的手臂被他紧拽着抬起渐渐酸疼麻木,她对他一副焦急迫切的态度有些惊愕。心想着若是她当真无法想起并告诉他口中那所谓九尾灵珠的下落,那他是否真的会杀了她!?看他这般急迫,估计若真寻不出个所以然来应是会将她杀掉吧....../p
心口不由难受地紧抽,她用力摆脱被他钳制住的手臂,对他一脸严肃地正色道:“实话告诉你……我是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信不信都由你!我清醒过后久身处山下一间尼姑庵里,那儿名为观月庵……在那儿的静安住持告诉我,说约在半月前一个傍晚,她在雾月山山脚下一处河岸边的芦苇丛中发现我。当时我身上除了一个荷包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喏……就是这个……”说着,她连忙摸索着沾满血渍的僧袍衣襟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荷包递给他,再道:“师太说我之所以失忆,是因从高处断崖上摔下来伤重头部后所致……容我在庵里疗伤几日。哪知今夜斋戒,就闯入那伙山匪......二话不说就大开杀戒。还逼问我交出九尾灵珠……师父们拼了命把我护出了观月庵……但......她们全死在了山匪们的刀下……我只身一人慌不择路,在这山林里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遇上你……之后的事你也都晓得了……我能对你所解释的也就这么多了……我对天发誓说的话句句属实,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了……我对那些山匪也这么说,但他们都不相信我失忆这回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今夜命在此地,要杀要剐都随你!”自知逃脱不掉他的桎梏。干脆将自己所遭遇的事情全盘告知他,也不管对方信与不信。说完后她才顺了顺胸腔里憋着的一口闷气。/p
自从遭到这一夜的变故与逃亡,她根本还没有时间完全消化这一切变故。直到说完这些境遇后她才由衷地感到有种真正的劫后余生。/p
凌羽墨低头打量手中接过的荷包。它很是小巧精致,做工精细。光滑细致的蚕丝绢布上用绣线刺了一朵白色睡莲,背面则刺了一个娟秀的“玉”字。单从表面看来这个荷包用料讲究,一般寻常普通人家是根本拿不出如此上乘细致的布料用以制作这些小物什的,此物应是出自大户人家的闺阁所有。/p
荷包内早已空无一物。是否之前灵珠便是放置其中呢?他侧目望向她一身泥土且粘着血迹的道袍。衣衫褴褛,两手空空。身上看起来终也藏不下任何东西,况且男女有别,他再急切找寻灵珠也不好趁人之危,直接上前动手搜身吧。/p
看来,她所言并不假,令他困惑的是既然这丫头身上并未携带九尾灵珠,那为何狐绒偏偏在接近她身体周边之时会与之有所感应?!/p
实在令人大惑不解。/p
他盯她半晌后,漂亮的凤眼突而眯起。走近一步贴近她身,她被他突然的靠近慌得不敢动。两只眼珠盯着他伸出细长的手指,任由拨弄她额前几拨遮挡住脸颊的凌乱发丝。/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