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一介凡人又怎能追寻得到一只狐狸的踪迹呢?/p
“少主每逢月圆之夜便会身犯旧疾。为了不伤及他人,少主通常独自前往雾月山中调息治疗。所以是无法寻到他人在何处。”青禹也算是实话实说,只有主子第一次变异之时他跟随在身侧,也就是那天遇到了白鹤童。自那之后,每到月圆之夜他便只是守在幕城城门下等候主子返回。/p
至于主子在雾月山中去向何地他当真一概不知。/p
“是何病情这么严重?可有医治之方?”难怪他在她醒来之前便匆匆离去,甚至连身上的伤口也来不及止血:“那他究竟何时会回来?”/p
青禹摇了摇头,彷徨又迷茫地回给她一句:“莫问归期。”少主只要安好便会自己回来。有时三五天,有时长至月余。一直生形象。/p
谁又能知晓少主多年来的孤寂与无奈呢?/p
莫问归期?这是什么话?倘若......倘若他永远都回不来了呢?/p
昨夜他伤的如此严重,就连指尖都滴落着混淆的血水。他就此一个人潜入雾月山的暗黑密林,无人治伤。难保就不会....../p
“你放心,少主他绝对不会死的。这个我能用性命担保!”青禹看出她心底的恐慌继而对她正言担保:“我们只需要在静待他的消息即可。”/p
“你又怎知他绝对不会死?”青禹又不是西天如来,能有看透世人生死的通天本事。/p
“因为少主他是......”他是妖!/p
青禹很想对玉儿坦白主子身世实情,可是话到喉咙又硬生生给咽了下去。/p
他看的出来玉儿终究还是对主子动了“念想”。可他却并无起初那般抗拒。或许是因为方才亲眼所见那簇狐绒自觉为玉儿防御碧璇攻击的原因,由此可见,少主对玉儿应同是眷恋于心。/p
妖魔便是有这种明显特性。只要心中一旦认定了对方,即便不在其身边。有关自己身侧之物都会竭力全力予以守护。/p
虽不知那簇青玉瓶子里的狐绒究竟是属于哪只狐妖所有,但都能够催动为凡人防御。/p
可见少主心中已然认定了玉儿。/p
就如同回到八年前夫人突然失去踪迹,城主一时癫狂失魂地差点将少主错手杀死。/p
犹记得那夜,天空中顿时旋转成旋涡的黑云与白雾之异状。顷刻间化成数个九尾白狐的幻影围绕着少主,也似在保护着他。最后成功阻断了城主狂暴杀戮的意念。/p
便也是从那时起,青禹看出了些许异界的端倪。/p
有的妖魔并非如经传中所言中那般嗜血无情。/p
“他是什么?”她总感觉青禹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不对,是周边所有人都在瞒着她有关于凌羽墨的一些事情。/p
“额......公子他本身内功深厚。还......还会些障眼法术,所以绝对不会有事的......”武儿很没底气地插嘴附和。/p
障眼法?她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凌羽墨怎么看都不像集市街边给路人看相卜卦的老道。不过刚才的狐绒确实也变成屏障保护了她,这算是个很好的解释吗?/p
既然武儿和青禹还有些事情隐瞒着她。她又硬是从他们嘴里问不出所以然来。/p
索性总有一天她会亲自解开这些谜团。/p
“少主命我留守凌仙客栈,我不敢怠慢。这会儿我也该回客栈去了,或许过几日少主会先行前往客栈找我也未尝不是,届时我再另行通知武儿。”多望一眼玉儿身上那件属于主子的披风,青禹心底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种安逸畅快的感觉。嘴角竟带着微微欣慰的笑容离开墨园。/p
“自家主子重伤还生死未卜,他还有心思笑?”这头冷血的大黑熊。怕不是想立刻赶回凌仙客栈,趁着主子不在命大厨子为自己烹饪佳肴去的吧?/p
武儿听到她对青禹的怨怼,不忍莞尔:“之前我也被昨夜的异象吓着了,但转念一想,公子确实如青禹大哥所言不日便安然而归。玉儿姐姐的确不用太过担忧。”/p
“连你也这么笃定他不会死?”难不成凌羽墨有起死回生之能力?为何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如此淡定?/p
“你们都会笃定他能够相安无事地平安归来。那又可曾想过,在他伤重之时身边可曾有人相伴?他又是如何熬过重伤时那种锥心之痛的?”那种遭受病痛的窒息感,她曾经亲身体会过几次。在灵魂出窍的那些奇异梦境里,她甚至一度突发痛彻心扉,口吐黑血。自感回天乏术的地步。/p
可她遭受的这些境遇又有谁知?/p
之所以渐渐喜欢上凌羽墨。便是自己在这种最无助最危难之境地,总是只有他出现拯救濒临死亡的自己。/p
如今她明知他身负重伤,却寻不到他身在何处。/p
烦闷又焦急地踱出厢房,她站定回廊上凝神望着满院的樱花。却根本无心欣赏,雨后秋风带着沁凉袭人的冷意刮着她披散脸颊的凌乱发丝。/p
他曾经用指尖轻轻挑开她那鬓边恼人的青丝。/p
也不知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p
“武儿,你可知旋香楼可有上好的伤药?”她忽然背对着询问身后的武儿。/p
“伤药?”武儿歪头想了想,老实回答:“我记得后院的秦教头那里倒是有几种金创药疗效很好,还是楼主从宫中御医那儿拿来的。”/p
“是吗?”碧璇当真好大的本事,竟能取得到宫中御医所用的药材。/p
“姐姐是哪儿受伤了?”武儿关心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