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水声, 氤氲的雾气弥漫在浴室里,安室透一只手撑着冰冷的瓷砖,随着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他清楚的感觉到后背的刺痛一阵一阵的提醒着他昨天发生的事情。
男人精壮的身体上有着些许伤痕, 有些看着像是陈年的伤, 留下的伤疤昭示着当时受伤有多严重,一直留着,不会消失, 但是此时安室透的后背有另一种伤痕,细细的红色长痕一条一条,是抓痕, 红的透血丝, 这样的伤痕对安室透来说,并不严重, 但是总是时不时的出现,有时候还能从抓痕的角度和长度看出‘犯人’当时的心情。
安室透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的表情有些苦恼, 但是又有些羞涩,还真是第一次遇到那样的事情, 安室透下意识的摸一摸身后的刺痛, 被水冲刷走的除了身上的泡沫以外, 还有些许的墨水,腰腹被画下的字被洗掉, 但是当时那种酥麻的感觉好似还残留在那个位置。
走出浴室, 安室透的身上还带着雾气, 房间里的少女已经离开了, 对, 少女,今天早上,栖川鲤又变回了少女的样子,安室透黯了黯眸子,似乎,最近她变成成年人的次数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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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鲤站在自家门口,眯起眼鼓着腮帮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正打算出门的男人,男人的五官和栖川鲤很是相似,不用怀疑他们的血缘关系,他穿着简单的浴衣,脖颈就围着一条单薄的围巾,这样随性的打扮倒是不知道他到底冷还是到底热,但是即使穿着一副没什么审美的打扮,他的颜值还是拯救了他,男人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锁骨,举手投足都有着一种贵族的仪态。
栖川鲤悠悠的看着男人,嘴巴叭叭叭的质问他:
“你去哪?”
穿着这幅样子,栖川鲤纳闷的问道:“澡堂?”
栖川蛮一开口就完全符合他的名字,蛮的不得了,即使长着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一副贵公子的仪态,但是那口吻那张狂的表情,就完完全全贴切那个蛮字。
“你回来干嘛,我要出门。”
栖川鲤许久没回祖宅了,这一回来就碰上栖川蛮要出门,大门都关了,栖川鲤眼神转了一圈,周围的男人同样穿着和式的浴衣,那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又那一身浴衣的打扮,就差一把刀了,所有人都像是幕府时期的浪人,要出门搞事了。
“我回自己家还要说为什么?”
栖川鲤哼哼了两声,穿着简单的碎花裙的小姑娘周围围着一圈凶狠浪人打扮的男人,仿佛下一刻就是什么案发现场了,栖川蛮心里嗤笑一声,是被某些男人气回来的吧。
自家的小姑娘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这个老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家一向散养,外面溜达一圈随她玩,如果被欺负回家了,那他就得给她撑腰了,想着,栖川蛮拎着栖川鲤的领子,看着随意粗暴的样子,但是实际动作把握好了力道,捞着栖川鲤跟在他旁边,清澈好听的声音轻描淡写的说道:
“行吧,我要出门,你回去多寂寞,和我一起出门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是来回家休息的。”
栖川鲤满头问号,她要感受家的港湾!!
栖川蛮把栖川鲤塞进车子里,那架势像极了绑架,男人跟着钻进了车子,把非常可爱的不符合大男人风格的抱枕塞进了栖川鲤的怀里,栖川蛮的长腿然后一伸,大佬的姿态悠悠的说道:
“老子在哪,你的港湾就在哪。”
“????”
栖川鲤气鼓鼓的别过头,她的内心又被偷窥了!
栖川蛮余光撇到栖川鲤气呼呼的模样,男人轻哼一声,自己的小鬼,脑子里想什么,他都知道,本来就是个傻丫头,否则怎么老是被男人骗。
栖川蛮惬意的仰在后座,那豪放不羁的姿态难以想象这个男人已经三十七岁了,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那年少轻狂的模样好像依旧停留在他身上,依旧轻狂极了,嘴巴不饶人,动手快准狠,名声在同行里简直就是声名狼藉,他唯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一点就是怎么娶到她那漂亮温柔又能干的老婆,以及有一个又软又乖,看着好欺负的小丫头。
栖川蛮,狂野的像个浪人,进击的像个攘夷志士,目中无人,到处挑衅,落井下石,两面三刀,当年几乎得罪了所有人最后还弄不死他,运气好的仿佛是个天选之子,一般圆润的人更加容易存活,但是栖川蛮就是个刺头,他依旧我行我素的活的好好的。
男人闭着眼睛回想着栖川鲤出现在家门口的模样,之前有关栖川鲤的情况都是别人转述以及她偶尔的电话,折原临也那家伙就像个跳蚤,每次交易的时候总会笑的非常欠揍的告诉他有关鲤酱的事情,又遇到什么危险了,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后来变成了用言语攻击他的刀,他的小丫头认识了什么男人,哦,一个fbi,一个神秘组织里的男人,一个卧底在组织里的日本公安,还有一个走哪哪死人,身体还变小的工藤新一。
栖川蛮一向放养栖川鲤,随她高兴就好,小时候折腾她太多了,所以长大后,他舍不得禁锢她,但是他真是忘记了一点,得小心外面的臭男人,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也是唯一的败笔大概就是松田阵平了。
栖川蛮脑袋里一个个记他的账本,大脑有关他们的资料一闪而过,等等,他发现了一个华点……
栖川蛮猛地坐起身,一双眸犀利的看着前方几乎迸发出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