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妙看着许清嘉冰冷的眼神,只能强忍着怒火,但是又忍不住要发怒,毕竟在那么多人面前,她也不想丢了面子,只是她刚要开口说话,忽然看见甜品店的大门走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许清嘉眼前一亮,脸上的愤怒顿时就变成了委屈,眼睛一下子又通红起来,委屈巴巴地看着面前的许清嘉,“到底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好好说?
为什么要动手?
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跟我说,没必要当着孩子的面打我耳光……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看到你这么粗鲁的一面,会留下心理阴影?”
许清嘉见她突然改口,语气和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皱了一下眉头,刚想开口说话,忽然看到祁妙的眼神时不时地往自己身后看,心里一下子就有了预感,抿了抿嘴角转过身子往身后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就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眼神在甜品店里面打量着,随即就落到她们两个身上,皱了一下眉头,表情阴沉。
许清嘉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地冷笑了一声,“呵。”
……离开疗养院的时候,陆寒时照例要去看看陆夫人,唐初露却一下子就叫住了他,“先别去。”
“怎么了?”
陆寒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唐初露斟酌片刻,还是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陆夫人现在在休息,过去的话可能会吵到她的。”
“没事,我只是跟她打个招呼就走。”
陆寒时说着,刚要继续往前走,忽然眼神闪烁片刻,像是想到什么,握紧了拳头。
他叹了口气,随即停下了脚步,唐初露看着他的背影便知道他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走到他身边,“你也不要想的太多,陆夫人对你其实一直都是有感情的,只是……”她停顿了一下,“刚才你也看到了,陆先生让她的情绪很不好,她也是不想要把那些负面的情绪撒到你身上,所以才暂时不想见你的。”
这个道理陆寒时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每次陆夫人情绪很不稳定的时候,见到他就会是成倍的厌恶和憎恨,他只要在这个时候冲到她面前,就是一顿嘲讽痛骂,而他每一次都是狼狈离开。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愿意经常在陆夫人面前露面,只是又担心她会因为太过讨厌自己而生气,每次都不知怎么应对。
他从来就没有在任何人的事情上这么犹豫不决过,一个是陆夫人,另一个就是唐初露。
唐初露叹了口气,“我以前是真没想过你们家的事情竟然这么复杂。”
陆寒时勾了一下嘴角,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不是每个人的家庭都可以有一个人像你父亲那么正直的人。”
陆寒时突然开口说话,唐初露有些惊讶,“你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
陆寒时看了她一眼,“你说我们曾经结过婚,我认识你父亲是很令人惊讶的事情?”
他的语气很自然,像是真的表达一个疑问,唐初露皱着眉头看着他,想到他那一年应该是失去了记忆,也就没有多想要,解释道:“不是,在我们结婚之前我的父亲就已经离世了。”
陆寒时皱了一下眉头,倒是没有多少惊讶,只淡淡地应了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气,眼里面闪过一丝懊恼。
唐初露倒是没有看到他如今的表情,也有些遗憾自己结婚的事情父亲并不知道,匆匆离开了人世间。
她叹了口气,对陆寒时说:“好在他不知道,如果他要是多活一年的话,兴许也会被你气死的。”
陆寒时听到这话无奈地笑了笑,“以前的我真的有那么不可原谅吗?”
“那就要等你自己记起来之后,自己给自己做一个评判了。”
唐初露笑道:“总之在我这里应该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她用轻松的语调说这种话,虽然刚刚重逢的时候也是两个人才刚刚开始说开的时候,她也经常对他说,他们两个之前再也没有任何的可能,但都是用那种色厉内荏的语气,没有像现在这样用轻松的语调和他说出口。
但陆寒时却宁愿她用那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也不愿意听她把拒绝说的这么轻松。
陆寒时放慢了自己的脚步配合着唐初露的步调,不让她走得太累,听到她的话最后也只是勾了一下嘴角,却有些无奈,“那看来只有等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你才能够真正重新考虑我。”
唐初露其实很想说,就算是他想起了以前的一切,他只会觉得两个人之间更加没有可能,而不是又有了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但是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唐初露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
她加快了脚步,走到了陆寒时前面,陆寒时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有些暗沉。
刚才差一点就让她察觉到了什么,他应该避免在她面前谈起她的父亲,她直觉很灵敏,总是能够从只言片语里面提取别人想不到的信息。
他在她面前总是很容易有漏洞。
虽然对于陆寒时这样的人来说,最擅长的事情就是不留下任何弱点,可目前为止他所有的软肋全部都是因为唐初露,因为他露出了许多弱点,都是一些可以被别人抓出来攻击的地方。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唐初露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离剔除,既然已经根植在骨髓里,那么也就没有放下的必要,因为他知道根本就放不下。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