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露还在纠结要不要给陆寒时打电话的时候,陆寒时已经开着车在路上了。
既然他的小妻子都已经委婉地通过周绒绒向他表达了“她很不爽”这个信号,作为她的丈夫,虽然很不喜欢她这种强硬的表达方式,但还是得有所反应。
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在给唐初露找台阶下。
当然,如果她主动来示好,他也没必要揪着不放,甚至也会稍微宽容一点地接受那只橘猫的存在。
毕竟唐初露人都已经是他的了,他还没有小气到非要跟一只猫去计较。
回到小区的时候,他也看到在楼下的搬家公司,还有自来熟的刘阿姨。
她正在那里指挥那些工人搬一些沙发大件,她一向热心肠,看到新住户搬进来的时候,也会或多或少地去帮一些忙。
看到陆寒时往这边走来的时候,刘阿姨连忙停下手里面的工作,熟络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下班了呀?唐小姐也才到家不久!她不是说你最近很忙,这几天都回不来吗?”
说完之后,她就暗中观察着陆寒时的态度。
陆寒时不是没有看到她打量的眼神,装作没有看懂,笑了笑,说:“嗯,这几天公司一直在加班,她一个人在家有些埋怨,所以今天就提前回来了。”
刘阿姨听着就松了口气,还以为两个人吵架了,原来就是小夫妻之间的打情骂俏。
“那就好,那你快点回去吧,唐小姐应该等你挺久了!”
陆寒时点了点头,扫了外面的搬家公司一眼,“新住户和我们一栋楼?”
“是呀!他就在你们楼下!唐小姐应该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搬进来,不然你们可以请新住户去你们家吃顿饭!”
陆寒时对这种社交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笑了笑,没有搭话,跟刘阿姨告别之后便进了电梯。
同时跟他进来的还有几个搬家工人,三五个人将那些家具全部都搬了进来,满满当当塞了一整个电梯,还有一个巨大的相框。
陆寒时站在里面,顺势搭了把手。
搬家工人认出了他是那天跟他妻子一起出门的户主,一看这个男人的气场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连忙跟他说谢谢。
只是等楼层到了之后,他们就有些为难了。
电梯里面的东西很多,如果要全部搬出去的话,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如果先上一个楼层让陆寒时先下的话,他又被这些家具挡在电梯里面也出不去。
陆寒时看出了他们的为难,礼貌道:“没关系,你们先搬,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不用,这个不用。”搬家工人连忙摆摆手,“这个东西你刚才搭把手还行,要是帮我们来搬的话,会把你衣服弄坏的,我们身上穿的都是专业装备,不怕刮。”
陆寒时点了点头,便站在原地等着他们将那些东西都搬出去。
与此同时,对面的房门打开,一双黑色的皮鞋映入眼帘。
陆寒时微微抬眸,对上了一双同样打量着他的眼睛。
气氛顿时僵持,周围的空间好像凝固了一样,两道对在一起的视线仿佛闪烁着火花,在空气中交战。
只是那么一眼,两人的脸色就迅速沉了下来,周围的气场顿时冷了好几个度。
陆寒时淡淡地将视线移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裴朔年身后的房间,带着一种审视和不屑。
裴朔年站在门口,侧了侧身,给搬家工人让出空间,让他们将那些家具都搬进去。
他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似有若无地在陆寒时身上打量。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无声地对峙着,但场面也足够让人窒息。
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似乎也影响到了那些干活的人,他们也不知道这两个户主和新邻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见了面招呼也不打,就这么对站着打量着彼此,好像两个仇人见面一样,又一句话都不说。
他们也就是打工的,也没有过问的立场,只埋着头干自己的事情。
陆寒时看着其中两个人将那个相框给抬了进去,视线落在了客厅中的一副照片上面,冰冷的眸光逐渐有裂开的趋势。
那是一副婚纱照,尺寸巨大得让陆寒时一眼就可以看清楚,上面穿着白色婚纱浅笑嫣然的女人,是他新婚不久的妻子。
她旁边那个搂着她的腰身亲吻她的脸颊的男人,正是站在面前的裴朔年。
裴朔年本来不打算跟他说话,但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看到那副婚纱照时,心里面升腾起扭曲的窃喜。
他靠着门框,挑了挑眉,终于对陆寒时开了口,“要进来坐坐吗?”
陆寒时眼里面的情绪也只展现了一瞬间,下一秒那骇人的裂缝便消失不见,只剩下滴水不漏的疏离,“不必。”
“也是。”裴朔年笑着接过他的话,语气里面的挑衅毫不掩饰,“现在过来也没必要,晚上的时候请你和露露过来做客,露露应该不会拒绝我的邀请。”
“像你这样的男人可能不知道,应该这种词汇大部分时候代表着自以为是。”
陆寒时的气场很冷,只有再看到那张婚纱照的时候,稍微有些裂缝,其余时候都是一副百毒不侵的上位者姿态。
他根本不用故意摆出敌对的样子,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表明他的态度,“你自以为很了解露露,那就应该知道,现在的她有多不愿意看见你。”
裴朔年曾经也有他一样的格调,只是自从家中破产跌入谷底之后,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