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陆承远开门进来的时候,那只白猫喵呜叫着,盯了陆承远看了片刻,随后跳上窗台,逃走了。
床上,安锦尧面色潮红,额上冒着细汗。几根发丝被汗水打湿了,紧紧的贴着额头。
一向红润性感的嘴唇,显得有些苍白。看起来疲倦而娇弱,和她平时干练精致的样子相去甚远。
听见声响,安锦尧睁开微眯着的双眼,目光迷离地望着陆承远,脸上慢慢的扯开一个浅浅的笑容。
“远……”
陆承远伸手在安锦尧的额上探了探,有些丝凉,看来烧已经退了。
“怎么不看医生。”语气算不上温柔,倒是有些责怪的意味。
“大概是着了凉,吃点药就好了。”安锦尧用微弱的声音回答,看起来更显虚弱。
陆承远凝眸片刻,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再烧的话就去医院。”。
“好。”仍然是乖巧的回答,只是眼里似蒙上了水雾。
“睡吧。”说着,陆承远扯了两张纸巾,在安锦尧的额头处轻轻的擦拭了几下。
纸巾沾了汗,迅速地被浸湿,陆承远看了看,微皱着眉把它们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安锦尧并没有马上闭上眼睛,只是安静地凝视着陆承远,眸底似有着诉说不尽的柔情。
然而,陆承远已经略过了她的目光,四处张望着,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了那扇半敞开着的窗户上。
凉风从开着的窗口,一灌而入,带着潮湿的寒意。
刚才那只猫就是从这扇窗户跳出去的。
陆承远跨步走了过去,随手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顺便拉上了厚重的窗帘。
阻了冷风,房间里瞬间变得暖和了起来。
安锦尧这才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随着‘吧嗒’一声响,陆承远熄灭了房间里明晃晃的灯光,只留下一盏橘色的小夜灯。
随后是门轻轻打开又被带上的声音。
安锦尧这立刻睁开了眼睛,橘色的灯光下,眼神显得有些空洞。
陆承远的脚步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所以,恰如自己之前所料的那样,即便是发着烧,他也是最终会弃自己而去。
在陆承远的心目中,她安锦尧并不重要。
这一点,安锦尧一开始就是清楚的。事实上,他今天能过来就已经很难得了。本该知足的,只是在他的身边待久了,心里不知不觉的就变得贪婪起来了。
陆承远已经许久不在她这边过夜了。想要见上他一面都难。
长久以来,她安锦尧在陆承远身边都是独一无二的。她甚至认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取代她。即便是有,她也会让她主动消失……
安锦尧掀开被子下了床,光着脚丫走到了窗边。小心的拉开窗帘的一角,探着头,隔着玻璃往外看。
时间正好。
锦园外,陆承远正好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不多时,车子就绝尘而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安锦尧扯开窗帘,拉开了窗户,大敞着。任凉风夹着细细的雨丝,扑洒在脸上。
一个激灵,连打了几个寒颤。安锦尧这才拢了拢肩膀,双手环着自己,抱紧了薄衫下的两条胳膊。
‘喵呜’一声。
那只白猫不知又从哪儿跳回了窗台。晶亮的眼珠,在昏暗中闪闪发光。
安锦尧恼怒的拂了一把,把那只白猫从窗台上赶了下来,随后重重的关上了窗户。
这才踱步走回床边,一手把床头柜上的那堆药片,通通扫进了垃圾桶里。随后拢了拢那一头披散开来的秀发,甩着肩走进了浴室。
……
回到公寓,单汐是真的疲倦了。甩了鞋,就瘫在沙发上了。
为了搭配着这条黑裙子,单汐特意穿了那双不常穿的高跟鞋。
走了那么久,这会才后之后觉的发现,脚后跟火辣辣的疼。
沐如初走过来时,终于看到了她脚上的两个红印子。皱了皱眉,口气不太和善的问道:“疼吗?”
“嗯,疼死了。”单汐翻了个身,坐了起来,也不撒娇,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即刻开口问道:“你今天要请客怎么都不提前和我说呢?”
沐如初走过来,坐到了她的身边,抬起了单汐的一条腿,轻轻的揉捏着。
不答反问道:“你打算请他的事不也没打算和我商量?”
单汐一时语塞,他说的好像是真的。不过,他们那不是在冷战吗!
看着单汐欲言又止的样子,沐如初才颇为满意的把嘴凑到单汐的耳边,耳语道:“是不是翅膀硬了,啥事都敢瞒着我了!”
“翅膀硬硬硬什么硬”单汐结巴着反问道。
这不是刚刚和好吗?怎么好像又开始要吵上的样子了。
“不知道吗?难道你看不出那姓陆的对你有想法吗?你还胆敢打算背着我请他吃饭?”沐如初逼视着单汐。
单汐这才突然想起,他怎么连这事都知道?
“没没打算瞒你本来就打算叫你请客的”形势所逼,不得不随机应变。
“又敢撒谎?”沐如初看起来又有些恼火了。
这前前后后,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他记得可是牢牢的。
“撒谎?撒什么谎?”又说她撒谎,她到底撒什么谎了。讨厌呀,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撒什么谎是吗?也好,上次还没说完呢,今天我就继续好好和你说道说道。”沐如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上次,又提上次。上次不是闹掰了吗?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