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轻哼,然那不可一世的态度恍惚在说:凭什么?
旁边的和贵则递上那药碗给他,世子爷正要一饮而尽,然夭夭突然间提醒道:“世子爷,此碗有毒。”
管事和贵道:
“放肆,这药乃是我亲自尝过,若是有毒,我早已经中毒而亡。”
萧宝儿微微摆手,制止他言语,玩味问道:“你说这有毒,毒在何处?”
和贵忙道:“爷,绝无可能,此药乃是奴才亲口所尝的,若是主子不信,奴才愿意一饮而尽。”
萧宝儿看着跪在地上的夭夭,微微扯着嘴角,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敲打放在床上的桌几。
然神情却越发阴冷的可怕。
萧宝儿冷声问:“你知晓骗本世子则是何种罪过?”
夭夭自然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欺骗他,且她脑海中有丫鬟夭夭的记忆,自然明白一些他的饮食习惯。
但是她外祖母乃是鬼手婆婆,是毒是药一眼便知。
她伸出手,将碗接下,从怀中掏出一绣帕,在碗的边沿擦拭,随后那绣帕上居然呈现一层油光。
茶几上有一碗漱口水,夭夭将绣帕放入其中,碗内无色无味,然夭夭拔出头上银簪子,放入水中。
赫然,银簪变了色。
屋内的人脸上亦是精彩的很。
和贵忙跪下请罪,谎称他不知。
萧宝儿没搭理他,而是看向夭夭道:“知道是什么毒吗?”
“一种能致使人体虚无力,久卧病床的药。配药者极其懂世子爷习惯,涂在碗壁上,不易于被人察觉。”
“那你是如何察觉的?”
“奴婢成得鬼手婆婆教导几年,自然晓得。”
“鬼手婆婆?玉手圣医?”
“是。正是潘老婆婆。”长远候世子爷脾性诡异,不好应付,让他势力却不小,为了报仇,她必须要依附他。
潘?
这一个潘字,让萧宝儿的怀疑消除,因为世人无人知晓鬼手婆婆真实姓名,然他知晓,是因为曾有一面之缘,且他是知晓那位硬骨头乃是姓潘的。
这倒是有趣了。
萧宝儿试探性的问:
“你说本王这身子?”
“调养月余,便能好转。”
世子爷眼中泛着浓厚的兴致,这就说明她对下面的女人突然间起了兴致。然不是因为自已的腿能治好,而是看见一个好玩的猎物,想要驯服。
和贵忙跪下道:“爷,此女心思不纯,绝对不能留下,若是万一...”
“无妨,越是如此,本世子越觉得有趣,领她下去吧,待养好了伤,再回来侍候,不过是在本世子跟前失仪了一次,本世子哪里有这般不近人情。”
说着这话虽然是笑着的,然夭夭却感受到了阴寒。
然夭夭亦非池中之物,但如今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学着放低姿态。
“多谢世子爷...”
和贵送她出门,言语之间满是警告。
“不要以为我不知你的身份,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害了世子爷的...”
和贵此话刚出,便听见砰的一声,旁边的柳树生生的裂开了两半。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始作俑者,她居然.....居然用手将柳树生生的劈裂了。
“你...你...做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若是我想要害世子爷,便不会有你在旁废话的机会。”
“你你你...”
和贵被气的不行,此刻听一声清冷的声音道:“和贵,进来...”
待他走后,夭夭微微扬首,看向柳树之上,隐藏之人,武艺高强,且稳固不落,她心中感叹他:定力不错。
然她因为用了全力,胸中一闷,口腔中一口腥红,刚才用力过猛,这身体确实吃不消。
可是没关系,日后慢慢的养着便是。
阳光璀璨,照耀着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深吸几口新鲜的空气,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老天有眼,她竟然还活着。
她齐夭夭顶替了三哥入战场杀敌,成为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王,还活着!
哼,她满门的血债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因为这一次是世子爷亲口说的,所以夭夭将满屋子都‘砸’了的事情,并没有人关注,但是她的房间内一片狼藉......尚嬷嬷心中虽然不满,但她是唯一一个得罪了世子爷还能活着回来的,如此便做主与她换了房间。
齐夭夭很喜欢尚嬷嬷的识时务,她道:“我饿了,去给我准备点米粥。”
不多会如烟进来,递来一瓶上好的伤药,还有一碗小米粥。
“夭夭姐姐,是和贵送来的,定是世子爷吩咐的,姐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声音轻柔,看着软绵软绵的,看着就好欺负的那种,夭夭道:
“我饿了。”
“嗯,你受了伤,不方便吧,来我喂你。”
夭夭并没有拒绝,正好她需要探听一些事,故而她不动声色的问:
“最近城里面可有事情发生?”
如烟想了想,便道:“有一件事,是齐国公谋反,铁锤将军跪在宫门口为大将军喊冤...”
“真是搞不懂,这人不怕死吗?居然以辞官为威胁,皇上恼怒,必然会将他也给杀了的。”
王铁锤,她名下一员得力干将,是她爹亲自调教,能独当一面的将军。
如今齐家已死,皇上绝对不会杀了王铁锤,更不会让其辞官,尤其是在西夏议和这个节骨眼上。
但是他们这般闹腾,终归是不好。
“还有吗?”
“还有就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