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闻言,红了脸,局促不安地望着夏飞飞。和苏越一天到晚喜欢标榜自己爱夏飞飞,实则总是做一些让人质疑的事情不同,他习惯于将感情深深埋在心底,哪怕为此做出了牺牲和退让,也不愿轻易说出。
夏飞飞微笑着说:“我知道他是因为我,才不去选择无情剑道的。他的性子就是这么死板,一旦认定了,便再也不会变心。我正是知道这个,才觉得他分外可贵,不忍就此放手。”
沈墨听她这么说,紧紧握住她的手,正想说些什么,便听见夏飞飞话锋一转,说道:“以徐掌门观之,天绝剑法和无情剑道,哪个更厉害一些?”
徐长易道:“各有千秋。若论威力,自然是天绝剑法刀剑合璧威力更大一些,不过无情剑道更适合一人施展。天绝剑法嘛,相信你也感受到了,以你为主攻远远比不上你驭使沈墨之时得心应手,原因就在于,沈墨待你之心至纯至真,而你……”她含蓄地没有再说下去。
夏飞飞已经习惯在沈墨面前厚脸皮了,就连沈墨,似乎也已经默认了这种情感上的不对等状态,两人都心领神会了徐长易言语之中未尽之意,却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对的。突然夏飞飞灵机一动,问道:“掌门前辈可否将无情剑道的功法玉简卖给我?我愿意出一切代价!”
徐长易微微一愣,尚未答话,便听见沈墨神色激动地说道:“不行!我绝不允许!”
夏飞飞被沈墨的话吓了一跳。这些日子以来,沈墨对她可谓是千依百顺,温驯极了,她断然没想到沈墨会说出这么坚决的话来。她抬头望着沈墨,见沈墨紧紧盯住她,表情严肃,低声说道:“我……我可以容忍你有别人,也可以容忍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不过尔尔,也甘心把自己摆在侍君的位置。因为你修炼的是这种功法,只要你心中,未曾厚此薄彼,过分偏爱什么人,我都能接受。可是,我不能接受你去修习什么无情剑道!你若修习无情剑道,我怎么办,江寒、林卓雅他们又该怎么办,我们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
夏飞飞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一面安抚他,一面向着徐长易说道:“徐掌门放心,我求这套无情剑道功法,可不是为了自己用的。我手下有个叫苏红依的女修,生性淡漠,一心以大道为重,想来极适合这套功法。”
沈墨自和林卓雅、江寒分别之时,被他们叮嘱了好长一番话,只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时时戒备,终于反应过度,闹出这个乌龙来,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低下头去。
徐长易笑着说道:“年轻人患得患失,也是常有之事。你既然不是自己要学这无情剑道功法,我便是送给你,又有何妨?难得你为属下考虑的这么细致周到。”说着,便真个递过一部玉简来。
夏飞飞看也不看,便收在储物法器之中了,又听她说了许多闲话,终于忍不住问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不求我,要我照看好无名剑宗的众弟子们?”
徐长易微笑道:“我为何要托你照顾他们?”
夏飞飞道:“徐掌门虽然是惊才艳绝之辈,离渡劫期只有临门一脚,但是时运不济,被苏越、苏澈两个粗鲁无礼的孩子所坑害,现在哪怕有黑莲花等疗伤圣药延命,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徐掌门自顾不暇,而无名剑宗上下,全因东明照影壁一役,精英弟子死伤过半,更兼人心涣散,名存实亡。又有妖魔来袭,气势汹汹,料想不久之后,整个二重天百余界烽烟四起,遍地焦土,再无宁日。徐掌门素有慈悲之心,连苏氏兄弟也能轻轻放过,怎忍心无名剑宗这些无辜弟子惨遭妖魔毒手?”
徐长易点头道:“你说的实在有道理。可是,若我出言恳求你照顾他们,你能照顾得来吗?”
夏飞飞低头想了一想,诚恳回答道:“我没有把握。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沈墨在一旁静静听着,此时突然出言恳求道:“飞飞!”
夏飞飞看了沈墨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本还想矜持一些,同徐掌门讨价还价一番,多落些好处。他却先自乱了阵脚。”她说的坦率,落落大方,倒叫人气恼不得。
徐长易微笑道:“无名剑宗最出色的剑修弟子都给你做侍君了,这还不算好处?何况,还有天绝剑法和无情剑道。”
夏飞飞肃然道:“我手下不过几百号人,其中还有许多是炼器师和炼丹师,战斗力实在有限。无名剑宗这么多人,我怕护不住。”
徐长易道:“谁说要你收留全部人了?宗门弟子实力有所参差,自然是他们有人勤练不懈,有人得过且过的原因。蛮荒境向来实力为尊,他们若是实力弱,便是你带走了,也是累赘。”
夏飞飞立即明白了徐长易话中的意思,这可是难得的机缘,竟然是让她放手挑选宗门中实力强悍或者有潜力的好苗子了。喜道:“多谢掌门人成全!”
夏飞飞见徐长易脸上露出困倦之意,便知趣地拉着沈墨告辞了。两人走出房门的时候,却看见苏越不顾昔日形象,颓然靠在门口。
夏飞飞心中好奇,就问了一句:“你是苏澈,还是苏越?”
苏越盯住她看了很久,目光里很是渗人,良久方慢慢说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在东明照影壁中和你朝夕相处了这么多日子,我就不信你认不出来我是谁。只怕是暗藏祸心,又想干什么坏事了。”
看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苏越无疑了。
夏飞飞便向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