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的眼底划过一抹流光,待那名黑衣人出去之后便缓缓开了口,“这么快就回来了,打听到你想知道的事情了吗?”
白先生恭敬的上前,“是,弟子已经打听到了,国师此次出现在这里,似乎是因为陛下交代他处理一些特殊事宜,具体是何事,弟子还未有所头绪。”
这样的答案,就好像没有答案一样,模棱两可,却又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国士深深的看着眼前男子的双眼,好像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端倪。
“哦?难道国师没有与你提起任何有关的消息?”
“国师大人只是与弟子话家常,况且若真是那么重要的消息,以国师大人的性子想必不会告诉弟子,而且弟子已经打听到国师如今已经离开了村子,似乎是回去向陛下复命了。”若告诉师傅国师如今不在此处,说不定他就会打道回府。
国士微微挑了挑眉,随后缓缓开了口,“这几日,你切莫出现在凌儿面前。只怕他们已经把你当成叛徒,也只有在师傅这儿才能保你安全。另外,清竹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为师不希望你有所误解。为师离开之前已经命人为他治疗,你就不必担心了。”
白先生感激的行了一礼,“徒儿明白师傅苦心,日后不会再有所困惑,让师傅失望了。”
“你能明白就好,记住,你是为师最看重的弟子,他日国师之位必定属于你。时辰不早,早点休息。”
看着眼前的男子离去的背影,国师的眼中带着几分深沉。这个孩子,离开片刻之后整个人的感觉全然不同,说没发生什么他可不信。自己看着他从小长大,每一个眼神和表情都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只怕如今,他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的立场。
他还是不太懂得说谎,回来禀报那些可有可无的信息只怕是为了掩藏什么。也罢,再给他一次机会,希望他不要再令自己失望才好。
清晨,镜前的男子正细心的给云姝梳着妆发,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穿过那如丝绸一般的黑发,心灵手巧的模样不输任何一名丫鬟。
云姝看着镜中那张认真绝色的面容,嘴角微扬,“没有带春香出来,没想到多了一名倾城的男侍。”
凤凌忍不住轻笑出声,“那么姝儿,可愿意做我一辈子的女王?”
有种甜蜜皆是在一言一行之中,两人就如同新婚的夫妇般享受着美好一天的开始。
这时,有颗石子却是破窗而入,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凤凌眉头一蹙当下机警的望向窗外,随后捡起了那颗绑着纸条的石子打开一看,脸色陷入了凝重。
“发生了何事?”
俊美的男子俯身在云姝的耳边说着什么,她的眼中划过一抹了然,随后轻点了点头。
一阵敲门声传来,屋外响起了云夫人的声音。
“姝儿,该吃晨药了。”
“母亲。”
得了云姝的回应,云夫人这才缓缓推开屋门,一眼便看见了凤凌手中的梳子,以及云姝那一头整齐的发髻,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着女儿眉眼之中尽显幸福,云夫人的心里也说不出的满意。
“你父亲换了新药,应该比之前的更有效果。”
云姝的目光落在那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上,每日清晨云夫人都要早起亲自为她熬上一碗晨药,为了解她的毒,云家的所有人都出了一份力。虽然都是延续着她自己自己配的解药药方,但每一次都有改进,凝聚了所有人的心血。
“说这么多,药都快凉了。”云夫人小心的将药碗推了过来,云姝轻轻搅拌着药汁,淡淡的药香味迎面扑来,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异样,可是当着云夫人的面却没有说什么。
“母亲,可有瓜果?”
云夫人眼前一亮,要知道最近云姝几乎都没有胃口,如今有了想吃的东西难道说真的好转了?“好好好,母亲这就去拿。”
支开了那名妇人,凤凌却是察觉到了云姝不一样的态度。
要知道他的姝儿最不会去麻烦别人,更不会使唤自己的母亲,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支开云夫人。
“姝儿,可是这药有问题?”
云姝抬起头来微微颔首,“这药有毒,只是……若真是国师所为,为何用这种容易被察觉的毒药?”
毒?!凤凌立刻想起了自己手中的纸条,确实,他的外祖父不像是这般粗心之人,“既然有毒还是小心为好,说不定又是外祖父的计谋。”
待云夫人回来之后,那药碗已经空空如也。
一道黑影快速的从林中掠过,似乎也没有注意到一对清明的眼眸早已经将他的行动尽收眼底。
不想很快,小筑之内却传来云姝身子不适的消息,暗处,白先生皱着眉头望着那紧闭的屋门,难道殿下没有看见他送出去的纸条?竟然真的让师傅得手了?
正当白先生疑惑之际,天空中传来一声信号,他眼中一闪立刻撩开衣摆追了上去。
屋子里,国士轻闭着眼,而他的身旁站着那名黑衣人。
“师傅,您唤弟子?”
白先生一进来,目光便快速的扫过那名黑衣人。莫非他得手之后就回来向师傅禀报了?心中的担忧越发扩大,难道自己真的晚了一步。
“清林,方才你去了哪儿?”
白先生心中一惊,却是恭敬的立在一旁,“徒儿在监视少主,打算若有发现任何异样立刻禀报师傅。”
指不定自己在监视黑衣人的同时,也被他注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