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和云穆分明感觉到这伍家长老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平常心,而此刻,从那黑袍之下滴出来的污血更是吸引了云姝的注意。
“咳咳……该死!”黑袍男子走到角落里撑着石壁,没有让云姝她们看见他此刻的表情。方才和三位长老争斗以及暴怒的情绪,让他的身子出现了崩溃的征兆,时间不多了。
缓缓擦去嘴角的污血,长老挺直了腰板折了回来,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他的眼神比先前更加的执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头早已经降临了夜幕。
站了一整日,云姝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苍白疲惫之色,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这伍家长老一般有如此执着的心可以支撑。
“姝……”见云姝的脚步晃了晃,云穆立刻走上前去及时扶住了她,“公孙小姐,可是乏了?”他当下不悦的看向一旁的伍家长老,这炼药室内温度如此之高,云姝不像他们,身为男子又有武功傍身,这么久已经是支持不住了。
接收到他的眼神讯息,不想长老却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不容许一丝的疏忽。”
“公孙小姐若是累倒了,也无人能够为你炼药!如今只是第一道工序,需要足足炼上三日,一般人根本受不了这般耗着!”云穆声音冷冽,可是对方却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之意。
云姝忽然身子一软,作势就要昏倒在地,云穆赶紧将她打横抱起,“公孙小姐!长老就是这般对待贵客的?既然如此,我们不炼了!”
一直守在旁边的黑衣弟子立刻往前跨了一步,伍家长老伸手制止了他,随后幽幽的看了云姝一眼。“也罢,天色已晚,就带公孙小姐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再过来。”他也明白,炼药当中只要控制火候,其他的根本无需再做些什么,那两个人根本不是诚心为自己炼药,一切还是由他亲自动手更为妥当。
人若累死,那便得不偿失了。
云穆冷哼一声,不再看长老一眼便转身朝着阶梯走去。直到出了石门,新鲜冰凉的空气迎面拂来,顿时给人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怀中的云姝立刻睁开眼来,这副表情根本不像方才那般虚弱。云穆有些惊讶,其实他是真的被方才的情形惊吓住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如此苦楚,他怎么能不心疼。只是没有想到,一切居然只是云姝的苦肉计。
回到屋子里,两人各自洗了把脸面便聚在了桌边。“穆伯,关于那伍家长老,你怎么看?”
云穆沉吟了片刻,“看样子,撑不了多久。”
云姝微微点了点头,和她的想法一样。其实在炼药室内,她根本没有在意那十八玄鼎,而是默默的观察着伍家长老的一举一动。云姝终于想明白了,为何他会这般急功急利,他脸上的伤口颇深,却没有多少血液,身形相较自己来到这别院的时候更加清瘦,平日里有袍子遮挡着,今日在高温之中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犹如骷髅一般枯瘦。
这伍家长老想必是修炼了太多的毒术,以身为毒慢慢的耗损着自己的生命,干柴总有被燃烧殆尽的时候,他的情况本是不能再行动自如,想必是用药物强行吊着吧?所以,他才会如此渴望长生不老之药,而云姝已经猜到了他的目的。
不是忠于太上皇,而是想要……自己成仙。
想到此处,云姝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突然,云穆脸色一变,迅速拉起云姝靠在墙壁边上,压低了声音提醒着,“有人!”
果真,外头立刻传来了几声闷哼,院子里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漆黑的屋顶上,一抹犹如蜘蛛般匍匐移动的黑影紧紧的盯着那亮着烛火的屋子,屋顶之下,倒着几名原本守卫着的黑衣弟子。
“哈哈,原来老头把人藏在这儿了……”
这个声音雌雄莫辩,又带着令人厌恶的语调,屋子里的二人立刻确定来者不善。
那人犹如发现了猎物的野兽,居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声,随后快速的移动着四肢朝着对面的屋顶靠近,卷起了脚下的片片黑瓦。
云姝和云穆已经同时伸向袖中,这是他们遇到危险时做出的第一反应,姿势眼神如出一辙。
这时,几道银光闪过,钉在了那人前进的脚边。
“哼,妖邪,老夫可不记得请你来做客!”炼药室内的长老得到通传立刻赶了过来,没有想到这个妖邪阴险狡诈,居然独自一个人潜伏在别院里,直接朝着公孙姝这儿过来了。
“哈哈,老头子别来无恙啊,那三个蠢货死得好,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你不去炼你的长生不老药在这里浪费什么精力呢?我只要人就好了。”他翘着兰花指,阴阳怪气的模样令人十分不舒服。
黑袍长老看了那屋子一眼,再看看屋顶上那有些棘手的男子,这个妖邪不知自创了什么毒术,把自己弄成了这副鬼样子,他到底有多少实力自己并不清楚,可是看他年纪尚轻却已经坐到了长老的位置,只怕有些本事。“这里不欢迎你,识相的快些离开,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哈哈哈老头子,半只脚都跨进棺材里了,还想跟我斗?”
一阵狂风拂过,黑袍男子瞬时抓起身边的弟子往自己身前一挡,随后毫不怜惜的丢掉了这身中暗器的挡箭牌。只见地上抽搐着的弟子胸前深深的扎着两块瓦片,好强的内力!
屋顶上的男子不屑的轻哼一声,“教那么多徒弟,原来是这用途。”他一个飞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