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中派遣宪兵队司令部派驻政保局的顾问永田和辉中佐,居然命令政保局不向西田班报告行动事务?
福本健太的怒火,顿时化作了难堪的尴尬,西田班没有抓捕审讯的权力,这是帝国军部明文规定的,宪兵队的命令没有错误,他要是敢用这样的事情去和宪兵队争辩,肯定会被对方毫不留情的质问一番。
政保局不只是西田班有顾问,梅机关和宪兵队,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监督者,西田班属于反情报机构,其工作必须要在隐秘状态下完成。
“万局长,虽然宪兵队有这样的命令,但我希望你继续按照西田班的要求去做,能让你做局长,这是我们西田班的能量,宪兵队给不了你实质性的利益,你是个聪明人,要分清楚这个差别,不要让西田大佐对你失望。”
“脚踩几条船看起来好像很稳固,可实际上风险更高,各方都不会把你看作是自己人,投入最大的资源进行扶持,我想你应该能够想清楚。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发现、侦破和行动,你必须要详细的向我汇报。”福本健太说道。
牵扯到日本宪兵队的压力,他也没有脾气了,西田班没有权限,说话自然就硬不起来,只能是借助万里浪,威逼利诱达到目的。
“我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绝对不会背叛西田班投入宪兵队的势力,他们也不会把我当做是嫡系看待,特高署才是他们的嫡系,这一点我知道的清清楚楚,请放心,只要西田班能够支持我,我自然会按照西田班的规定去做。”万里浪说道。
政保局的办公驻地,不只是万里浪和他的心腹,还有副局长胡敦合,此刻他和第二局副局长蒋松平,就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面。在办公驻地,两边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有必要,谁也不到谁的办公室,大家相安无事。
政保局万里浪的“军统叛徒系”,连续破获军统局的潜伏小组,不断取得成绩,得到了日本人的欣赏和赞许,同时呢,也造成了胡敦合的“中统叛徒系”处境异常尴尬。
“局长,万里浪靠着佘介的本事,现在因为立功受奖而变得气焰嚣张,情报处和行动处等重要组成部门,处长和副处长,居然一个都不是我们的人出任,这是明显的排除异己拉帮结派,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我们却没有什么反制手段,这种日子过的实在憋屈!”蒋松平说道。
陈恭树和齐青斌走了,政保局本部行动处的处长和副处长两个位置,就暂时出现了空缺。
万里浪拖拖拉拉的一直不肯递补,然后借着这次大抓捕,以立功晋升的名义,把他的心腹安排接任了这两个职务,因为有梅机关顾问的支持,胡敦合与蒋松平毫无办法。
“这是军统特务和叛徒狗咬狗,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搞成现在的局面,有什么好炫耀的?军统局可没那么好欺负,吃了这么大的亏,我估计报复很快就要来了,万里浪和佘介先别得意的太早。”
“松平老弟,我们要保持一个做事原则,宁可不做也不犯错,哪怕遭受日本人的冷遇,也不能为了和万里浪争功,让自己陷于危险的境地。局面变幻莫测,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胡敦合说道。
“听您的意思,似乎战局有些变化,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蒋松平急忙问道。
“昨天晚上我和政治部的次长杨帧吃饭,你也知道,他是杨揆一的兄弟,对上层消息很是灵通。据他透露,日本人和美国人上个月又开打了,不过战场距离我们很远,是南太平洋的一个群岛。”
“根据日军的说法,这场战役的结果输的很惨,局面对日本来说是越来越不利,谁都知道美国是工业强国,战争潜力相当雄厚,日本没法和美国抗衡,虽然还不至于形成压倒式的优势,但端倪已现,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胡敦合说道。
不用说,这肯定是来自杨揆一的消息,这个金陵政府鄂省的高官兼保安司令,江城行营的参谋长,与当地日军的关系密切,而且他身居高位,得到一些内部秘密不是什么稀奇事。
警政总署特高署驻地。
“你是说西田班的日本顾问福本健太,跑到万里浪的办公室问罪,最后却没了动静?”许睿阳奇怪的问道。
“老板,政保局办公室的人员,都是来自调查统计部和特工总部,我还是有些消息渠道的,刚开始福本健太的情绪很激动,语气很愤怒,似乎是政保局的行动没有通知他,但万里浪的声音比较低,她没有听到具体内容。”夏中明笑着说道。
许睿阳这才想起,夏中明当初到特工总部给李仕群做日文翻译,也是受到日本人的指使,背负着监视李仕群的任务,他不可能在调查统计部和特工总部没有自己的内线,一个个都是玩阴谋诡计的行家啊!
“政保局的抓捕行动有宪兵队参加,也就是说,宪兵队是知道内情的,可福本健太却不知道,啊,我知道万里浪玩什么把戏了!他这是想要挑起宪兵队和西田班的矛盾,借助宪兵队的势力,把西田班的人从政保局踢出去!”许睿阳对万里浪的手段不由得大为赞叹。
“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所指?”夏中明有点傻眼。
许睿阳不但是真正的职业特工,还是精英中的佼佼者,可目前掌握的信息如此之少,就凭这点消息,他就能推断出万里浪的计策,这种逻辑分析能力,也未免太神奇了吧?
“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