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若是不来,那么州官也不会轻易放过乔冽他。
毕竟,因为你,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岂是一句误会,一个骗子就能揭过的?
此时,按理来说,乔冽他心中应该也是患得患失的。
只是,面上却看不出来。
“雨来了,雨来了……”
“下雨了,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老天开眼啊……”
“谢谢道爷!”
“道爷,请留下名号,我们为你立下长生牌位,日日拜祭啊!”
七嘴八舌的,一下子,场面上就热闹起来。
大多是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更有百姓,躺倒在了地上!只是为了能够看见雨水落下,却被雨水迷了眼睛。
雨水中脸庞流下的,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原本,还在茶楼中安心坐着,聊闲话的人,却再也坐不住了。
纷纷起身,去看外面的情况!
毕竟不管怎么说现在外面都在下雨了。而他们安定州,已经有足足五个多月的时间,没有下雨了。
可以说这一场雨水,其实,已经不单单是一场普通的雨水了。
甚至于可以说是他们安定州居民的生命之水。
如果没有这一场雨的话,那么,他们在之前的时候种下来的庄稼,完全可以说得上是颗粒无收了。但是如果说有了这一场雨,那么他们还可以补救一下。
补一补秧苗,最起码,秋天了,可以有一些收成。
法坛之上,乔冽的表情也是说不出的样子。
有解脱,有庆幸,也有欣喜!
这一次求雨,对于他而言也是一场赌博。
庆幸的是,他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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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福生在窗边,看了乔冽全程的表演。
对于乔冽的求雨,如果可以让他来打分的话,他会给,七分!
之所以给出七分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他的方式,只是普普通通,并没有创造性。
虽然说,能以先天修为,号令风雨雷电已经可以自傲了。
但是,别人不知道,陈福生却知道,乔冽的这一次求雨,并没有太难。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就算是他不求雨。
两天之内,安定州也会下雨。
而这,这正是乔冽所看的天时。
晚一天的话,下雨的征兆明显,显不出他的本事。
在早一天的话,雨云距离过远,又不是他的法力所能触及的。
所以,陈福生给出的七分,五分是对于乔冽所选的时机。掌握的刚刚好!
一分,是对于他道术水平的认可。
还有一分,就是他的创造性思维了。
雨过天晴,安定州城,也一改往日的浮躁。
空气中的气息,都清新了很多。
更多的人,乐于出来走走。不过,大多是走在青石路上,逛一逛。
至于泥泞小路,想一想还是算了吧!
再怎么也要等到路干一干再说。
就算是草鞋,编起来也十分的费事不是么?
而且,草鞋在泥水中也不耐用,几次就烂了。
这时候草鞋更多的是做为消耗品。
所幸的是,相对而言,草,是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
至少,比树的生长周期短多了。
所以,草鞋,也可以作为相对的消耗品来被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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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在州城府库,等着领银子的乔冽心情并不美丽。
不管是谁,幸幸苦苦作图,写稿,说好的三千贯一次结清。到最后,却变成了层层分包。
到了乔冽手里,就变成了区区三贯……
从三千贯到三贯,比从水浒到洪荒还要扯淡。
乔冽哪里能忍?
其实乔冽不知道,这安定州中,有一个吴学究一样的人物。
姓何名才!
正是干不了,坏主意一箩筐的角色。
他见州府悬赏的三千贯十分眼馋。却苦无什么法术傍身,所以,只有干着急。
但是,自从知道这件事,他便挂了心,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而他又是一个喜欢专营的。
三两下就和州府库吏拉上了关系。
他们两个,连番商议,就等着有人应募,可以求下雨来,也让他们发一笔快钱。
因为何才是一个读书的,惯会颠倒黑白说些场面话,所以,府吏虚心请教,何才也低声教了他一套话术,用来应付。
这三千贯,两千贯给了州官,一千贯,他们两个,七三作半,就这么分了。
对于自己得到的这三百贯,何才并不失望。
因为,这钱他拿的毫无风险。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经手的是库吏,拿的最多的是州官。
他不过是出个主意罢了。就算算账,谁知道他何才是谁?
他算那个大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