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竹清撑着腮帮子,非常努力的去回想,却依旧想不起自己从二姐生日宴会上回来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太医都说自己中了毒,并且看他们那副样子,自己可能中的还不是一般的毒,自己醒过来就像是一件什么不可思议的医学奇迹一样。
……可是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呢?又是中了什么毒?
为什么自己本人对此毫不知情?
要真像太医和秋霜说的那样严重,那为什么又突然就恢复了?
是谁救的她?
至于那些太医……他们看到自己能醒过来这么惊讶,想来也不会是他们给解的毒,秋霜……也没听说家里有精谁通医术啊?
所以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突然一下子就自己好了?
还有,大病初愈怎么也不可能是自己如今这个状态吧?
谁生一场病能病得通体舒泰,还魂力飙升的?
这根本就不可能嘛。
疑点太多了。
……算了,想不明白了,不想了。
朱竹清晃晃脑袋,将这些暂时想不通的问题都丢到一边去,双眼放空的望着床幔。
她很喜欢睡觉不假,可近段时期睡得委实太多了,导致她此时躺在床上半点睡意都没有,心里也跟有猫在抓一样,总无法平静下来。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朱竹清的视线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少了……什么呢?
哦!对了!大白呢?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一想到孔晚青,朱竹清立刻翻身跳下床,然后踩着拖鞋一路小跑到孔晚青曾睡过一段时间的窝的位置。
只可惜……那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鸟窝,也没有那只记忆里总是在睡觉的白色大鸟。
只有一个装着假山和水草的大水缸摆在那里,里面还有几尾小鱼正围着水草转圈吐泡泡。
水缸旁边是花架,花草郁郁葱葱的,看起来十分和谐美观。
可是……
大白呢?
朱竹清愣在了原地。
秋霜远远的看到朱竹清,连忙去屋里取了一件斗篷给她披上:“三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这么大,你又才刚醒,可千万别再着凉了。”
朱竹清指着鱼缸,有些生气:“这个鱼缸怎么放在这儿?谁放的!”
秋霜不明就里:“可是……可是三小姐,这个鱼缸本来就在这儿放着的啊……”
朱竹清愣了一下,脑子里浮现出自己曾经趴在鱼缸上喂鱼的场景。
恍惚了一阵后,朱竹清又问:“……一直都在吗?”
“对啊,一直都在,不信你看,水缸这下面是用泥封住的,没人搬动过。”秋霜扒开从鱼缸边缘垂下来的花藤。
鱼缸底座有接近一半被泥土盖住,上面还长着一些散发着幽香的小草,丝毫没有被人搬动过的痕迹。
……难道,一切真的都是她在梦里臆想出来的?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对,”朱竹清使劲甩了几下脑袋,用手不断比划着:“这里应该是一个鸟窝才对……大概这么大,前面还铺着一张兔绒毯子。
秋霜,这里应该有一个我们一起搭的大鸟窝啊!你不记得了吗?!”
“哪有什么鸟窝,我们没有做过什么鸟窝啊?”秋霜懵了好一会儿,突然神色紧张起来,抓着朱竹清的手:“……三小姐!你该不是发烧的时候烧糊涂了吧?
这也不烫啊……
不行,我得去把太医叫回来给你好生再检查一下,怎么好端端的就开始说胡话了!”
朱竹清愣愣的看着秋霜跑远,视线一寸寸移到水缸上,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还没走出朱府大门的太医,一听说朱竹清又出了什么问题,连忙提着药箱又赶了回来。
一番检查后,发现什么事都没有,身体好得不得了。
只好开了一副安神的药,让朱竹清好生休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又是一个月。
朱竹清这个月依旧在跟着家里的老师学习,但却不再像刚醒过来的那两天一样,到处追着人问孔晚青的事了。
……
在遇到孔晚青的那个榉树林里,朱竹清踩着破碎阳光走在青石板上。
走了一段,朱竹清像往常一样,单脚在石板上跳跃着,脑后的发尾随着动作晃来晃去。
但不知为何,这个她一直很喜欢的游戏,今日却没能给她带来快乐。
朱竹清停下游戏,慢慢走到曾经捡到孔晚青的那棵榉树下:“大白,他们都说你是假的,是我把梦当成了现实。
可是……我就是不信。”
习惯性抚摸了一下手腕上的银羽镯,朱竹清笑了一下:“等我以后长大了,你就会回来了,对吗?”
……
就在朱竹清自言自语的时候,不远处的一条黑蛇缓缓睁开了眼,幽蓝色的蛇信在阳光下反着冷光。
黑蛇游到朱竹清附近时忽然停住,蛇瞳中有一丝极为人性化的愤怒。
从这个人类的身上,它闻到了死敌的气息!
——那是蛇中王者死去时留下的标记,带有标记者,将是所有蛇类不死不休的目标。
“嘶!”
朱竹清虽然没有看到是什么在攻击她,但出色的第六感让她做出了最极限的躲避动作。
躲避时恰好与黑蛇错身而过,朱竹清清晰的看到了黑蛇口中那根带着幽光的毒牙,距离自己的脖子,最多不超过三寸。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