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你说这些不怕死?”因人多势众,杜元山自以为占了上风,并不害怕,一双细长眼睛闪着狠戾,林晓幽并不回答,她丢下刀子,击掌三下。
“展捕头,可以捉人了!”
哗啦啦啦啦,仿佛凭空出现,一瞬间屋子被一群人团团围住,那些打手还没有回神便被从天而降的衙役绑了起来,毕竟业余不如专业,这些衙役每天练习擒拿术武功也是提高不少,还有展平安这个功夫高手在,捉这些乌合之众简直是大材小用。
“你……你骗子!你为什么会带人来?”一番搜寻,展如月从里屋被揪出来,气地直跳脚。
展平安倒是沉住气,见到侄女儿并未失态,只是不语。
展如月气急,明明出门时候只有这恶妇一人,为何如今会冒出这些多人?为了以防万一,她虽借口早归,但一直在衙门口等着看杜三姐这恶妇女有没有回来,见到她一人出门才放心过来杜家的。
“展姑娘,气色比昨天差了,是不是没睡好?”
林晓幽看了愤怒的展如月一眼,挑眉,然后将晕倒的四姐交给一边走来的苏岩照看止血:“谢谢你和我演戏。”她对他点头示好。
当时时间紧迫,这计策也不知能否奏效,他能信了自己配合,已是感激不尽。
苏岩接过四姐,颌首:“破案,乃是职责所在。”他脑海中一瞬想起她当时说出和离那两个字,眉头微微一蹙。
林晓幽以为他对这虚礼不悦,便也不再多言:“还是多谢的。”说完就去看展如月。
这女子,倒是要好好问问,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蹚这浑水,到底为何?
是否是有强烈的诱惑亦或是好处。
知道她作恶筹码,也可以推断那日十娘子所谓白先生到底手中有多大筹码,势力如何。
说到底,展如月不过一个棋子。
她走近她。
“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展如月被张龙赵虎架着不能动弹,她不信自己被涮,大吼大叫,哪有闺秀模样。
张龙抬抬手道:“姑娘,省些气力吧。”此时他脸上满是鄙夷,之前夫人为了破案要他装作对这小妞感兴趣的样子还真是艰难任务,害他眼睛都要抽筋。
不过为了案子,还是硬撑,赵虎亦是如此。
如今终于可解脱。
赵虎此时见她这般模样,也对林晓幽佩服地五体投地。“夫人,这丫头看来真不是省油的灯,你当日说的没错。”
当日说的即是牛头山雨中木屋送伞那次。
林晓幽将上好药的四姐放入马车躺着,回首道:“她上山送伞本就让人疑窦横生,山路又滑又泥泞不堪,要上来本就不易,她一介女流居然能够背着那么多东西上山,难道不是奇怪之事?按照雨的大小与时间推算,下山时候她上山脚印不可能已经被冲掉,可我却并未看见任何女子上山的脚印。最为重要是,她的精神力气未免太过充沛,所以大雨天送伞,简直就是休息地好好的演的一出戏。”
展如月,一定与本案有关,这是她早就确定的。
只是不能打草惊蛇,才放长线,钓鱼。
“所以夫人早有计策叫她自投罗网。”看着展如月扭曲如斯的脸颊,赵虎大笑。“真是高。”
“你这恶毒妇人,竟然早就不怀好意。”展如月不是聋子瞎子,这些话听进去耳朵更是七窍生烟,不由破口大骂。
哪里还有一丝莲花感觉。
泼妇骂街也不为过。
“不怀好意过了,说有所察觉才是正确用词,姑娘下次注意。”既然已将凶嫌逮捕,林晓幽也不隐瞒。“从围墙翻出去,故意走大门,与苏大人吵架,负气独自救妹都是在得知四姐被抢走之后迅速商定的计策。”
为的就是一箭双雕,让他们毫无防备自行暴露。
否则为何一大早的时间她偏要等到傍晚再使用玉佩去到荷叶村,为的就是给苏岩他们时间部署。
那展如月也不是个犯罪的料,细节问题不注意,大事难成。
“我无关的,我只是收了杜元山的钱替他做些事儿……”知道大局已定,展如月跪下哀嚎央求。“苏大人,小叔叔,救救我。”
与命案扯上,她再好名声也会臭死,这点她清楚地紧。
“这些事儿回衙门说罢。”苏岩看她一眼,离开。
看着他修长背影离开毫无留恋,展如月手指紧紧地扣在肉中,暗自咬牙:“杜家三姐,你如此阴我,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林晓幽自然不理会如月,她这段数,还不至于让她害怕。
不过是一会儿工夫,现场处理完毕,杜家一干人等都被逮了绑上马车,送回去等候官府审问。
坐在颠簸的马车中,摸着四姐凉凉的手掌,林晓幽想了很多。
案子的事情,本就掌握的前后线索贯通一下,加上早前张龙赵虎带回的乳母贺兰按了指印的证词与自己的鉴证结果相互结合,不难结案,难的却是下面的事儿。
杜元山这名字,在原文中并未出现,可谓毫无印象,所以她也无法做出最为恰当反应,此次他能露出破绽,一是自己心急,二是展如月蠢笨。
之后是否会如此顺利?
若是再有大案,她如何应对?林晓幽却不敢早下定论。
现实之中山脉变迁,花开花落,世界的一切都为时间所主宰,生物的出现灭亡,生老病死,都由其控制,这书中世界自然也有规律,也有时间。
杜元山出现的时间点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