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在桥上,我便彻底晕了过去了,我昏厥中,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我梦到自己也跟着过了桥,走到了桥后的黑暗之中。
在那伸手不见的黑夜里,我不停地往前走,时而碰到山壁,时而跌入土坑,时而走过荆棘,时而趟过水洼。
在黑暗中我不知道走过多少路,可依旧没能够把香姨带回来,最后在睡梦中,我抬不起自己的脚,一步也走不出去,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身后出现无数红呼呼的眼睛,它们在黑暗中盯着我,好像准备要把我撕碎一样。
我心中有着找不到香姨的痛苦和愤怒。
又有被无数红眼睛盯着的惊悸和恐惧。
最后我在睡梦中又晕了过去。
至此我好像彻底没有了意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我躺在省城别墅的床上,蒋苏亚爬在我的床边,双眼熬的有些红肿,还有很深的眼袋。
房间里还有一股很厚重的中药味。
在我的旁边睡着的,便是小香猪,它的精神也是异常的萎靡,好像是和我一样受了重伤似的。
我睁开双眼的时候,脑袋中的昏沉已经全无,虽然浑身上下没有力气,可脑子却是清醒的很。
想起香姨在我的面前被带走,我瞬间流出了悔恨又自责的眼泪。
微小的动静,惊醒了蒋苏亚,她看着我躺在那里睁着眼睛流泪,就兴奋地喊了一句:“十三,十三,你快来,宗禹醒了!”
不一会儿邵怡、我母亲,李成二、夏薇至、弓泽狐,以及兰晓月就一起跑了进来。
我母亲也是双眼红肿,显然这两天也没有去学校里面教书。
邵怡直接跑过来,扒着我的眼皮检查我的瞳孔,然后又给我搭脉。
母亲则是关心地问我:“小禹,你好点了没。”
我张张嘴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香姨,我给弄丢了……”
母亲对着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我们肯定能够找回来的,你感觉怎样了。”
我道:“我没事儿。”
母亲想要过来摸我的额头,却被邵怡伸手给拦住了。
她看着我母亲道:“伯母,您现在不能碰宗禹哥哥,他的身上有很多的仙巫的怨气,您没有修行的底子,不小心粘上了,会得邪病的。”
母亲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伸手摸我,她心里清楚,现在不是添乱的时候。
接着邵怡又说:“大家都先出去吧,我要给宗禹哥哥行针了,人多了会干扰到我。”
众人说了几句问候的话,就出去了。
包括蒋苏亚,也是退出了房间。
接着邵怡去关好门,还给反锁了起来。
她走到我的床边对着我说:“宗禹哥哥,这次幸亏有无损兽护着你的魂魄,不然你的三魂七魄至少要丢一魂四魄。”
“你的一魂四魄走出去了好几十里,是小香猪给你带回来身体里面的,而且它去追你魂魄的时候,自己也已经受了伤,宗禹哥哥,你们是遭遇到了谁的攻击,香姨那么厉害,会是谁能当着她的面把你伤成这样,而且还带走了她。”
邵怡一边说,一边打开自己的药箱,取出一些瓶瓶罐罐,还有那装着细针的盒子。
她将针盒打开又瞧了一眼我道:“宗禹哥哥,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我缓缓道了一句:“是真仙!”
邵怡“啊”的惊呼了一声,手中的针盒差一点掉下来。
不过她的惊讶又好像没有那么厉害,显然她早已经猜测到了什么,现在问出那些问题,只是找我确认一下而已。
邵怡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对我说:“宗禹哥哥,我现在要帮你脱掉上面的衣服,然后你爬在床上,我要在你后背上行针。”
我点头,想着自己脱衣服,可抬抬手却没有多少的力气,甚至我的手都抬不高。
邵怡就帮着我脱了衣服,然后又使劲给我翻了身,在我爬在床上的时候,她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歪头看了看她的表情,她好像看着我的后背露出了忌惮之色。
我看看自己后背上有什么,就问她:“你在我后背上看着啥了。”
邵怡道:“是已经干涸的仙巫咒印,上次从魔都回来,我和六师兄在微信上聊过,他跟我提过仙巫咒印的事儿,当初你帮着戏子杜梅苼前辈收了那化作仙巫的魂魄,我和六师兄留下来给杜梅苼前辈行针,我也是在他的后背上看到了类似的咒印。”
“只不过他的咒印,远比你身上的深的多,腐烂程度也更为的厉害。”
“你身上的,相对来说,要轻了不少。”
我问什么样子。
邵怡拿手机拍了一个照,然后送到我的面前。
我看了一下,那仙巫的咒印竟然是一对奇怪的铭文式的印记组成的一颗带着獠牙的鬼头。
那样子像极了萨满法师佩戴的鬼头面具。
那些印记好像是灼烧在我身上的,而且我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的力气。
同时我也皱了皱眉头说:“莫不成,我的体内也有第三者的魂魄存在了?”
邵怡摇了摇头说:“宗禹哥哥,你要不先感知一下,我稍晚些再行针?”
邵怡说话的时候,手里已经捏了一根针了。
没有天目的她是看不到仙巫术中,那附着在人身上的,第三者的魂魄的。
我试着调集圣免和修罗气脉,很快就有了反应。
我的眉心微微聚气,很快我就感觉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