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是……殿下您还没……”
二殿下这回是来找老道长的,只不过刚上山的时候没老道长不在道观里,所以两人这才走出来逛了一圈,眼下绕过这潭子温泉就是去往道观的方向,二殿下还没见到老道长,怎么就说走就走了?
正纳闷着,温泉池中忽然传来了两人的呼喝声——
“白苏!你给本宫滚粗来!”
“殿下……”
“有人来了!你怎么不通知本宫!”
“属下……有叫殿下啊!只是殿下您睡死了……没有反应……”
“叫不醒本宫,你不会下来摇醒本宫啊?!蠢shi了……真是!本宫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
“二殿下突然冒了粗来,属下一时间也没有察觉……可是属下虽然没来得及跳下来摇醒殿下,至少……都已经拿小石头砸了殿下两次了!”
“……次奥!你竟敢拿石头砸本宫?!”
“属下……迫不得已,请殿下降罪……”
“砸到没有?!砸哪里了?”
白苏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她光裸的肩头:“……这里。”
皇甫长安低头,赫然瞧见了香肩上的两个红印子,即刻“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艹!好疼!”
白苏的表情顿时龟裂了……泥煤啊!现在才感觉到疼……太子殿下您的反射弧该是有多长啊!还是说您是用眼睛来感受痛觉的?!
“什么都不用说了!”皇甫长安素手一扬,笔直地指向潭子边最高的一棵松树,“去那儿挂着吧……挂到腿软了掉下来为止!”
白苏鼻子一酸,落下了两道宽面眼泪……嘤嘤嘤,太子殿下您不讲道理!
那厢,在听到皇甫长安的声音的那一瞬间,小德子仿佛遭了雷劈一样,忍不住从头到脚狠狠抖了两下,心里猛的就炸开了一团火花!
艾玛!居然是太子殿下在潭子里洗澡……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再联系方才皇甫砚真反常的行径,小德子再次看向自家主子的目光,就无可避免地变得十分怪异了起来!
这这这……什么节奏?!看到太子殿下在沐浴,主子竟然会流鼻血?!难不成,难不成……?!
那啥,主子啊……您的袖子还在吗?
感觉到小德子愈发炙热的目光,皇甫砚真不知怎的,竟有些心虚,明明他可以什么都不说,却忍不住下意识地解释了一句。
“……这深秋季节,天干物燥的,难免……会上火。”
小德子微微动了动嘴角,最终没再说什么:“……”
说了还不如没说……这种理由太牵强了好吗?!神马叫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殿下!什么都不用多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没想到连淡漠疏离的主子都被太子殿下扯断了袖子,他对这个鸳鸳相抱何时了的世界……绝望了!
隔得有些远,两人说话的声音又不大,皇甫长安没能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因此也不能肯定,皇甫砚真到底看见没有,看见了多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儿身?!
千万不要知道啊!那样的话,她就少了很多调戏二皇兄的乐趣了好吗?!
迅速套上衣服,皇甫长安跃出水面,迎面走到皇甫砚真跟前,拿两道激光般的视线,在他清冷的面庞上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在确定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开口道。
“二皇兄,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在皇甫长安拿眸光赤果果的扫视自己的时候,皇甫砚真一直都是半垂着眼睑,没有正视她的目光。
不然,一定会露馅的!
要是被皇甫长安看见了他眼中的那抹……惊喜……绝对会被她逮住了嘲笑上十天半个月的!
而且……就算她是女儿身,他也还是她的同宗兄长。
想到这一点,皇甫砚真的表情顿而更冷了几许。
“为兄此番上山,是为了把先前借走的棋谱还给道长,顺便请教道长一些事情,七弟若是没什么事,为兄便不奉陪了。”
“哈!反正本宫也没什么事情了,本宫跟你一起去吧!”
没有被撞破女儿身,皇甫长安心头不禁一阵窃喜,蹦蹦跳跳地跑上前去,挽着皇甫砚真的手臂习惯性地挂了上去。
皇甫砚真微微有些僵硬,指尖蜷了蜷,到底是没有推开她。
小德子傻愣愣地僵在原地,看着那两人手挽手地走开,心下百味陈杂,唏嘘不已,不知该以何种面目再面对那兄弟两人……妆妃娘娘,是小德子不好,是小德子没用,没能守护好二殿下的冰雪小雏菊,害他落入了太子的魔爪,从此万劫不复……
“殿下?……二殿下?”看到皇甫砚真再次走神,老道长不由得放下了指尖的棋子,笑道,“二殿下今日似乎有心事?”
皇甫砚真回过神来,闻言眸光微烁,跟着也将棋子放回了棋盒里,面露歉意。
“怠慢了道长,是本殿失礼,还望道长见谅。”
“既然二殿下心中有事,那便改日再续棋局吧……”老道长捏着白胡子笑了笑,体贴地建议。
“也好。”
皇甫砚真点了点头,转眸看向坐在一边专心看药典的皇甫长安,秋日的阳光斜着打进亭子里,覆盖在她的长发上,发射出一层鎏金色的光芒。
她看得很仔细,一边捏着细长的笔杆,咬在唇瓣中,看书的速度却是极快,片刻后就翻了一页又一页,发出“簌簌”的响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