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发展很快。

尤其是洛阳城,人口早已经激增到六七十万,古来就是富饶繁华之地,又没有国都威仪的威慑束缚,竟然释放了比之长安还要强大的发展活力。

那些个公子哥们就爱到洛阳游乐,挥金如土。

有了这些人,立马吸引了天下商人,卖什么的都有,玩什么的都可以。

但……

往往越是纸醉金迷的地方,背地里头就越是黑暗和肮脏。

赵元开对于洛阳城的发展定位没啥意见,甚至乐见于此,但越是这种有活力的地方,就越要加强监管!

火之所以能烧出长安城,其实也是赵元开的意思,一切都在那份机密的手谕之中,除了天子和许文林,没有第二人得知!

一个星期过去了。

御林白袍军已经增兵十五营,直接出动了两万多的军武甲士,这个动作太大了,大到了足以轰动天下了!

风波一再发酵,其真正的影响力也逐渐开始显露了。

长安朝堂已经人心惶惶到了极点,几乎所有人都多多少少的引火烧身了,这种不安和恐慌很快就蔓延到了汉土十五州!

但……

在民间,却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影响力!

数万万子民开始是惶恐的,但随着风波发酵,发现这京兆府重点针对的竟然只是大汉的官老爷!

这太不寻常了,几乎前所未有啊。

要知道,以往都是官官相护,同样触犯国律法典,庶民只能绝望,而官吏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现在,一切都反过来了!

同样的罪过,是庶民还以酌情从轻发落,但要是沾了个官字,只要是吃了大汉的俸禄,那就不好意思了,直接来重典!

这等转变,让万民何等振奋啊。

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嘛!

国律法典就应该是保护最弱小的底层庶民啊!

自古以来,耕田种地缴纳赋税的是庶民,遇上了战事,被强征入伍冲在了最前面的也是庶民,就算是战死了,也因为人微命贱死就死就了。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的悲剧让他们一而再的质疑这个世界之上是否真的还有道义和公平所言!

但,这只是开始而已。

庶民只觉得这场风波旁观起来是如此的痛快,却还没有意识到这将会对于大汉的社稷带来怎样的深远影响。

整个中州已经抓了三千多人。

十旗锦衣卫被扩展倒了二十七,每一天都是五十堂同步会审,主治一方的父母官权限被无限放大,所有国律法典给予的权力更是全部兑现!

风波和影响是越来越大。

但整个事情的脉络却变得越发的清晰和简单。

归根结底就四个字,依法而治!

然而,整个长安城却是暗流涌动的,所有人都在猜测天子的圣意,可天子就是迟迟不肯表态!

其次就是文武首臣的态度,但阁老和国柱的态度实在是太晦涩难明了。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第七日午夜。

京兆府惊现刺客,一位宗师境八品的黑手在夜深人静之时,传入了京兆府的内府之中!

所幸,京兆府的戒备已经由御林军武接手,刺客并未得逞。

锦衣卫最后是在长安城东的一座破旧山神庙之中,围住了刺客,抓捕之时,已经自绝而亡,成了悬案!

但……

这件事却彻彻底底大了!

刺杀朝堂命官,而且还是堂堂长安京兆伊,从一品的国朝大员!

这个性质,太恶劣了,直接触动了圣怒。

翌日,赵元开在宣室殿拍案大怒,终于将长安风波提到了台面之上,诏令降下,三日后如期例行大朝会!

接下来的两天之内,长安突然风平浪静,京兆府肃清正法风波终于是放缓了,但设堂会审依旧是没有停歇。

偌大的长安城,数出园林阁楼之内,暗藏鬼心。

大朝会的前一夜。

张居正深夜拜访国柱王府。

锦衣卫秉承圣命调查京兆府遇刺案,依旧是毫无头绪。

而京兆府的戒备力量又加重了三重,才短短不到十日的时间,不过五十出头的许文林,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他在书房之中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端着杯子的手颤抖的厉害,努力了好几次还喝足了一杯茶水。

深夜。

由卫戎司最高规格护送的一队马车,悄然进入了京兆府之内,已经出落的颇有几分成熟威仪的许心甜,再看见了老父亲的一瞬间,当场泪目。

“爹……”许心甜的声音带着哭腔,尽是心疼。

“女儿,你……你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了?你这不是胡闹吗?”许文林是又喜又急,紧拉着女儿的手。

而今的许心甜已经不在当初的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后,贴身侍女会意,退出之后顺手带上了书房的门。

“爹,女儿这个节点回家,是陛下的意思!”许心甜直言道。

“陛下的意思?陛下……”许文林明显有苦难言。

他背过身去,面朝着书房正墙之上的那一副字,长叹了一口气。

须臾,开口,用一种前所有为的疲倦不堪的语气说道:

“女儿,你知道父亲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才之人,能出任一县知府已经顶天了,又何德何能担任这国都京兆伊啊?”

“陛下手谕,还要我坐那留名青史的铮臣之首,以无畏之姿履行法制先驱,我……我真的怕了啊,女儿!”

“我这


状态提示:第644章 前夜--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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