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伤害?!”
骆星晚有些惊讶。
陆小川背上有旧伤,骆星晚是知道的。
在结婚之前,陆小川进行了全身体检,主要是害怕这货有什么传染病,毕竟婚后雇主骆星晚是要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
骆星晚记得当时家庭医生对着工具人的体检报告,不停的惊叹,说这货脊柱上的伤,换个人恐怕会马上瘫痪,能正常生活,简直是个奇迹!
骆星晚也问过工具人,得到的答案是以前在工地上干活,被钢筋砸的。
当时没多想,反正又不是真的要做夫妻,如今看来,工具人是在骗鬼哦!
“大夫,我老公伤的很严重吗?”
骆星晚有些紧张了,“二次伤害是什么意思?”
胖胖的主任医师还是很负责任的,毕竟里面躺着的可是陆小川,全院的知名人士,很熟悉的。
“严重不严重,得看怎么理解了。”
“他的旧伤,有点麻烦。”
“至于二次伤害,就是近期你老公的旧伤部位,又伤了一下。”
“这次倒是伤的不重,可会影响他的恢复。”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你们都要注意,不能让他做剧烈运动,同房也不行。”
主任医师尽职尽责,陆小川入赘豪门,一步登天的消息在安康医院里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
不管是以前的情分,还是对面这位豪门贵女,都让主任医师知无不言。
听到同房什么的,骆星晚的俏脸微微有点红。
主任医师却毫不在意,只当她是着急的。
心里还暗自感叹,陆小川运气真好,入赘豪门捞了这么一个漂亮媳妇,还这么知道疼他,这小子,苦了十多年,终于转运了!
趴在病床上的陆小川,这次老实了。
他是真的怕了。
背上的疼,已经不那么强烈的,但是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
脊柱的神经被调动,四周的肌肉都在微微跳动,好似全身都麻痹了一样,胳膊腿都好像变成了别人的。
按照陆小川的理解,现在还能感觉到疼,如果感觉不到疼的时候,是不是全身就开始瘫痪了,没有神经知觉了?
想起福伯的话,陆小川一脑门冷汗。
如果自己真的瘫痪了……老妈怎么办?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软饭,终究吃不了一辈子,一个瘫痪的工具人,更不可能吃一辈子。
检查室的房门被推开,雇主骆星晚走了进来。
“医生说你是二次伤害,就是以前的旧伤又伤到了……不会是我踹你下床,摔的吧?”
骆星晚内心还是很有负罪感的,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耍小脾气……
“怎么可能?”
陆小川满不在乎,“在莲城那天晚上,我不是在地下停车场被人围攻嘛,那时候被人打了一拳。”
轻描淡写,可心里已经咬牙切齿。
这特么的,那一拳还真的打到旧伤了啊!得让他们赔钱!
至于福伯给了麻醉,临走时反复叮咛万万不可剧烈运动,自己却去幽会大姐姐这件事,陆小川选择性遗忘了。
事情嘛,都是积累下来的,找到源头就行,过程并不重要哈。
“你那天被人打了一拳?”
骆星晚瞪大了眼睛,“当时你怎么不说?”
“男人嘛,逞强呗。”
陆小川一脸的后悔,“被人打到这种事,这么没面子,我肯定不说的。”
骆星晚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吃软饭都不在乎,却在乎被人围攻时,挨了一拳?
什么神逻辑啊这是!
“你先安心治伤,我给你办个住院。”
骆星晚心里有了想法,“这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别!”
陆小川挣扎着想从病床上爬起来,“这点小伤,在家养一养就好了,住什么院啊!”
“听话。”
纤纤玉手按在了工具人的肩膀上,“必须住院,大夫说的。对了,你妈妈的手术往后移了三天,配型那边耽误了点时间,你不用着急。”
听到老妈的手术往后推迟了,陆小川这才安心。
刘细枝的手术,原本定在两天后,推迟三天,那就还有五天,倒也不用着急赶到圣罗兰私人医院去陪护。
毕竟,自己这个走路都困难的状态,让老妈看到,并不是好事。
骆星晚安排完住院的事,就匆匆离开了,看那样子,有人要倒霉。
陆小川无聊的趴在病床上,往日里挺好玩的游戏,突然也不香了。
十多年间,陆小川往返医院无数次。
一开始是跟老妈一起为老爸奔波,后来老爸没了,自己就为了老妈奔波……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病人的身份,住进医院里。
别的医院还好一点,可安康医院……太熟悉了啊。
熟悉到趴在这里,都感觉到无聊。
也正是在医院里出出进进的这段经历,让陆小川在某一方面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深沉和成熟。
医院里,每天都上演着一幕幕悲喜剧。
每天都有人来,有的治好病走了,有的彻底留下了。
见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之后,陆小川彻底悟了。
很多时候,有钱,就能活下去,这话,真不是毒鸡汤。
也正是这样,拥有相同游走黑色领域经历的魁哥,在人格方面还算健全,而陆小川,却变的功利和直接。
或者说,纯粹。
情感上的缺失,精神上的自我阉割,以病人家属的身份常年出入医院这个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