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一口气,慧明笑道:“老僧这辈子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老僧用一辈子的时间才悟透的道理,不想太子殿下此时就悟透了。看样子,太子殿下确实没必要信佛,您只要一直保持现在的初心就够了。”
李承乾笑了笑,说到底,他这一番说辞其实就是现编的,放在后世评论区,连个热评都上不去。慧明之所以这么说,多半也有拍他马屁的成分在。
看了一眼远处慈恩寺门口亲率侍卫更换了的旗子,李承乾才说:“慧明大师,孤听闻玄奘返回长安以后,就住在慈恩寺,各方僧侣有意建造一座大雁塔,作为译经之地,同时纪念此次的盛事?”
慧明点点头说:“没错,今日太子殿下出行,玄奘本应该也出来迎接的,奈何他今日正好到译经的关键篇章,无法出来见客,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哦?是他亲自说的,还是那些天竺跟来的家伙说的?”
“是玄奘的徒弟说的。”
李承乾点点头,再加上暗卫的调查,现在几乎可以印证他的猜测了。
一番说笑过后,慧明总算是休息够了,在李承乾的帮助下继续走。按照他的说法,苦行僧的修炼方式,其实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比如他现在,如果彻底放弃了行走的信念,将身体寄托于轮椅之类的外物上,也就离彻底的衰败不远了。
李承乾虽然一路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有点腹诽的。按照这老家伙的说法,最多也就得到一个精神上的愉悦而已,没准儿身体反而更经受不住。
进入慈恩寺,自然要先拜正殿大佛。
虽然没有跪地磕头念经的心思,但是香还是要上的。
上过香以后,李承乾就提出要见见玄奘。在慧明的带领下,才没有被阻拦,一路走到了玄奘居住的偏殿。
偏殿前,就是工地,甚至于地基都打好了。跟别处不同,僧众只是向朝廷请求以后,就获得了动工的许可。佛塔的建造,也有为太上皇祈福的意思,所以才得以在这个敏感时期动工。
虽然对大雁塔比较好奇,但是李承乾更好奇的是玄奘现在在干什么。
偏殿以外就有两个天竺的和尚,盘膝坐在地上,面对朝阳,双眼紧闭,正在吐纳。
伴随着悠长的呼吸,两个人时而张开双臂,做展翅腾飞状,时而以手撑地,倒立而起,甚至只用一根手指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其中瘦弱的一人更是像没骨头一样,身体总能弯折出一个诡异的角度。
看到这两个怪异的家伙,张赟几乎是第一时间产生了警觉感,一步跨出,护在了太子身前。
李承乾伸手拍在张赟的肩膀上,将他推到了一边。
瑜伽啊,这东西起源于公元前,这个时候碰到的,也算是原汁原味吧。或许这项运动吹嘘的成分很大,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很成功的身体锻炼法,尤其对于人的协调性,锻炼效果更是非凡。
眼前这两个天竺僧人,虽然练习的是瑜伽,但是能够看出是魔改版本的,已经不止用于放松身体,更加锻炼爆发能力。特别是在他们苦行僧一类的修行方式下,或许对身体是有摧残的,但是,相对的,也能换来极强的爆发力。
这下....有意思了!
拍拍张赟的肩膀,李承乾低声道:“这俩人,那个瘦弱点的,一会儿归你,别太较真,打不过就求援。”
慧明自然是没有听到这句话,直到这两个天竺僧侣完成锻炼,睁开眼睛,才上前说话。
本来俩人还不屑一顾,但是当慧明表明了李承乾的身份后,俩人眼中同时露出一点精光,不过随即黯淡下来。
跟随着慧明一起过来,两个天竺僧侣都行了一个中原的佛礼。
“尊敬的大唐太子殿下,贫僧默尼耶(默吡多),有礼了。”
李承乾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看着俩人,说:“你们的唐话说得不错嘛。”
默尼耶道:“太子殿下木赞了,玄脏既然能学会我们的话,为何我们补能学会唐话?”
如果说常用的客套话俩人学得很像的话,这种涉及到日常的对话,就不行了。李承乾也是想了一下才知道“木赞”是“谬赞”。
指指殿门,李承乾傲然道:“孤有些话要跟玄奘说,你们叫他出来。”
默吡多摆手道:“太子殿下不可,玄奘在译经,正是紧要的时候,不宜打扰。若是太子殿下对我佛佛法好奇,不若我二人为殿下讲解?”
谁要听你们扯淡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李承乾还是说:“听说玄奘在你们那,辩经辩的没人敢上台?既然要学佛法,自然是找最厉害的人学。你在你们天竺的时候,也敢这么敷衍你们的太子吗?或许你们那的太子比较好说话,但是你或许不知道,在我们大唐,能制止孤的,只有父皇母后二人而已。赶紧的,叫玄奘出来!”
默尼耶和默吡多对视一眼,略微起伏的胸口顿时平静下来,行礼道:“既如此,还轻太子殿下骚等。”
说完,俩人步伐一致的朝着大殿走去。
就在俩人推开殿门的一刹那,李承乾朝前挥了挥手。
下一刻,早就蓄势待发的窜天猴等二十个亲率队员就冲了过去。
早在李承乾跟俩人扯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卸掉了身上的盔甲,只穿着一层里衣,武器也换成了更轻巧的匕首。
就算默尼耶和默吡多是瑜伽大师,也被突然的变化吓到了,一时间竟然被窜天猴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