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娇径直到了武家庄,进村的瞬间,她身上的气息忽然一敛,再不复刚刚邪魅的样子。
“卫大夫?”
卫望楚抬眼看她,余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灵蛇髻,柿子红锦缎襦裙,牡丹花镶东珠的绣鞋,今日的周阿娇和往日有很大不同。
他淡淡的道:“有事?”
周阿娇穿的是广袖襦裙,轻轻一撩,顿时露出大半截粉嫩的胳膊,卫望楚看也没看,只盯着她的脸。
周阿娇柔柔一笑,“今日去镇上,不小心掉到河沟子里了,摔到了胳膊,这都半天了,还是特别的疼,想找你来看看,是不是伤到了胳膊。”
卫望楚低头继续杵着手里的胭脂花,“看你行动自如,无碍。”
周阿娇看着盅里已经稀烂的胭脂花,秀丽的眉毛挑了挑,“你这是在做什么?”
男人头也不抬,“给芽芽做胭脂。”
周阿娇脸色微微一滞,前几天芽芽说他一直在做胭脂,做了好几次,不知道为何却都失败了,不是上色不好,就是不够细腻均匀。
“难为你这么冷的天弄了这么多胭脂花来。”
她微微一笑,“我能要一点吗?”
卫望楚讶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对不住,量不多,没准备旁人的。”
一贯这么直白的拒绝。
周阿娇点点头,“行,那你忙吧,我回了。”
从武家庄出来,却并未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芽芽家。
如今,肖蝶儿正在坐月子,周明智便日日守在家里,不是在床前伺候产妇和婴儿,就是在菜园子里整理菜地,准备天一暖救种点青菜。
见周阿娇走进来,他咧嘴一笑,“阿娇今日打扮的好看,干嘛去了?相亲啊?”
本是调侃,周阿娇脸色却一拉,理也不理他,径直进了芽芽房间。
周明智不好意思的挠头笑,张婆子从饭屋走了出来,安慰道:“现在姑娘都大了,知道害羞了。”
“是,是。”
周明智也不大在意,笑了笑就继续翻弄着菜地。
“阿娇?”
芽芽把两块水晶往被子里一塞,回身看着红衣少女袅袅挪挪的进来,眼前不由一亮。
“呀,这身衣裳好看,这头发也梳的好看,和我娘梳的一样好看。”
周阿娇瞄了瞄她被子底下,“你在干嘛呢?”
芽芽笑,“没干嘛,发呆呢。”
她戏谑的看着少女,“你打扮的这么好看,干嘛去了?相亲啊?”
和她爹问的一毛一样。
周阿娇翻个白眼,“我需要相亲?”
这话有一丝不耐烦,还有一丝傲娇。
芽芽当她心情不好,尤其她和周杏婚事都定了,婚期都定了,就她一个人年龄最大,偏偏还单着,心里应该不怎么好受。
“当然,我们阿娇又温柔又漂亮,当然不需要相亲了。”
周阿娇闪身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往床上一躺,手猛地伸进被子底下,摸了进去。
芽芽顿时一惊,糟了,要被阿娇看到了!
这下,她要怎么和她解释?
神神鬼鬼的,可以和娘说、和卫望楚说,和旁人她从未说过,万一被当疯子了呢?
周阿娇手上动作一顿,脸上表情一滞。
她猛地坐起来,一下子掀开被子——什么都没有。
芽芽也不由瞪大了眼睛,什么情况?
那两块紫水晶呢?
她刚刚明明塞到下面去的。
“真的什么都没有?”
周阿娇斜睨着芽芽,“还以为你刚刚在藏什么宝贝呢,比如定情信物什么的。”
芽芽道:“什么,什么信物,没有的事。”
周阿娇却看向她腕间的镯子和手指上的戒指,“这不是吗?”
芽芽不好意思的笑笑,“算是吧。”
这镯子和戒指的防身功能她谁都没说,就连爹娘也不知道。
“卫大夫对你也是有心了,看起来是首饰,其实都是凶器,偏偏做的还挺好看的。”
周阿娇的声音有点飘,有点怪。
芽芽却没在意,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有人告诉她的?既然自己没说,那便是卫望楚说的了。
芽芽耳根微红,眸子里全是甜蜜又羞涩的光芒,“卫望楚说的?他设计这个纯粹为了让我防身的,就是做的大了点,戴着有点夸张。”
周阿娇别过头,“渴了,倒点水来喝。”
芽芽自然的起身,走到炉子前倒水。
天气还没完全暖和,她的房间里还烧着炉子,上面常温着一壶水。
周阿娇看着她苗条的背影,右手微张,拈了一个口诀,指尖忽然青光大盛,朝少女攻去。
芽芽依旧毫无防备的拎起铜壶倒水,嘴里道:“刚冲了一水的茶叶,是我爹上山采的冬茶,别有一番风味的,你尝尝?”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青光已经攻击到了脑后,眼看着少女的脑袋和脖颈就要分家。
一束莹润的额紫光忽然从被子下露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过来,赶在青光跟前将少女笼了个整齐。
青光遇上紫光,顿时被反弹了回来。
周阿娇闷哼一声,嘴里一腥。
天上某处仙宫,一仙君正与仙娥嬉戏,才蒙上双眼,只觉得心口一疼,两只鼻孔里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仙娥捂嘴娇笑不止,“想不到,仙君是这么猴急的仙君,这才蒙上眼睛,鼻血都流出来了。”
仙君一把摘掉眼罩,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