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落半山腰,空气里的热度已经降了下来,肖武和周明智夫妻正在葡萄架下,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张婆子在一边摘着豆角。
听着外面马车声响,肖武面色一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往廊下一猫。
“武表哥!”
安柏当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院子里奔了进去。
“哎?武表哥呢?”
芽芽和卫望楚也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啊!”
肖武猛地从廊下跳了出来,大叫一声,接着笑道:“吓到了吧?”
周明智看弱智一样的看着他,“你忽然藏起来就是为了吓唬安柏?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肖蝶儿笑着看了一眼肖武,似笑非笑。
“嘿嘿嘿。”
肖武傻笑着看着安柏,“怎么样?跟着卫大夫读书学医还行吗?比在你三叔私塾里好多了吧?”
“那肯定。”
安柏看着肖武脸上的伤痕,“表哥,你们怎么受伤了?没事吧?”
“没事,就是蹭了一下。”
肖武转头看着卫望楚,“卫大夫,好久不见,快坐。”
卫望楚点点头,坐在他旁边,顺手捞向他的手,肖武想拒绝,躲闪了几下。
他似乎预判到了肖武躲闪的方向,大手早就等在一边,不出两下,就被抓了个正着,摸了摸脉。
肖武略带祈求的看着他。
郎中松开他的手,淡淡的道:“无碍。”
“芽芽,刚刚给你娘泡了开胃的山楂茶,放了一点点冰糖,你们要不要喝一点?”
“好啊,谢谢张婶。”
安柏翘着鼻子道:“张婶,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呢?好香呀。”
“刚刚东家刚叫人送来了几只公鸡,杀了一只炖着呢,觉得香一会就多吃点。”
芽芽侧目看了他一眼,刚刚一直和他在一起,没看到他叫人送东西过来,那就是早就安排好了。
他早就直到肖武要来?
转头看了看肖武脸上的伤,少女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
月华初上,弯月袅袅。
一家人在葡萄架下吃了晚饭,周明智和肖武、卫望楚喝了几杯,竟然有些不胜酒力,早早的便依在椅子上,有点迷糊。
张婆子赶紧进屋去铺床,安柏、卫望楚和肖武架着周明智去了屋里。
肖蝶儿悄悄在芽芽耳边道:“一会儿,你去送送卫大夫,问问他武儿到底什么情况,我看他刚刚没说实话。”
芽芽点头,“是武表哥不让卫大夫说出来。”
肖蝶儿嗔笑的看着她,“又不是在怪卫大夫,你还护上了?”
芽芽顿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强自挣扎,“不是护,是,是事实嘛。”
“是,是事实,可若是你问,卫大夫一定会说的。我觉得武儿这次来有点奇怪。”
芽芽借着月光看着从屋里出来的高大男人,抿了抿嘴,迎了上去。
“你现在走吗?我送送你。”
卫望楚笑,“好,走吧。”
“这么晚了,我也一起吧。”肖武凑了上来。
卫望楚眉头一挑,“你确定?你好似也有些不胜酒力吧?”
肖武的身子眼见的晃了晃,头忽然就晕的看人都模糊了,他不思议的看着卫望楚,“怎么会?刚刚还没事?”
“是这样的,坐着的时候没事,一站起来,晃一晃,酒劲儿就上来了。”
肖蝶儿看着安柏,“安柏,你扶你表哥去新房间吧,张婶刚刚已经铺好了。”
“好。”安柏应着,去扶肖武,“我爹爹修棚子,瞬便多搭建了两间厢房出来,武表哥,你以后来家里都不用和我挤一个屋了。”
肖武已经有点迷糊了,他半靠在安柏身上,笑着点头。
“看来小姑父这是早就打算再给你要一个弟弟妹妹了,连房子都准备好了。”
他伸出两个手指头,“新盖了两间厢房,看来小姑父老当益壮,还想再生两个。”
安柏笑,“什么老当益壮?我爹可还年轻着呢,都说胡话了,看来真是喝醉了。”
芽芽转头看着卫望楚,“走吧。”
马车就停在大门口,有什么送不送的。
男人挥了挥手,“上车说吧,这里蚊子多。”
“我不怕蚊子。”
芽芽执着的站在一边。
“里面不黑,放心吧。”
男人一手捞住她的小腰,一手托住她的腿腕,轻而易举的便送了上去。
马车里一点都不黑,反而比外面明亮多了。
“这是夜明珠?”
两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就这么大咧咧的搁在马车的角落里,散发着莹润的光芒,照的车厢里亮如白昼。
这也太奢糜了。
见他点头,少女不由翻着白眼,“卫望楚你堕落了?”
男人轻笑出声,弹了弹她的鼻尖。
“我知道你一定有问题要问我,所以才让老乔提前准备的,都是些旧东西,放着也是闲着。”
“你早知道我会有问题问你?那你下午怎么不说?”
芽芽斜睨着他。
“这不是为了多和你待一会儿嘛。”
男人的声音忽然透出丝丝的委屈,“周芽芽,你知道自从我们定下婚约,我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有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比登天还难?”
芽芽不由失笑,“我们不说一天一见吧,隔个两三天总能见一回的,怎么登天这么容易的嘛?”
男人也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日不见在我看来比三年还长。”
少女呸了一声,“感情我们